蕭君珩一推開屋門便看見來福焦急地在房中打圈。
開門聲将屋中兩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來福激動撲上去抱住蕭君珩。
“你去哪裡了,吓死我了……”說着,來福看到了懷中人一閃即逝的痛苦表情,這才垂頭看見蕭君珩身上的傷。
“啊!”
似乎被吓到了,來福松手朝後一退:“你、你,怎麼回事兒!”
進了門的蕭君珩一句話沒來得及說,他看着來福種種表現并不像知曉實情的模樣,頓了頓,将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當然沒有講梁衍那一部分,隻說是最後查清了真相才被放了出來。
來福聽完嘴都合不上。
“你和紅梅?”蕭君珩皺着眉問。
“不是!我和紅梅絕對不是那種關系,我們真的隻是老鄉!”
來福一臉懇切拉住蕭君珩的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祖宗你要相信我,那信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突然來福一怔,他跑到櫃子前一翻,臉色頓時灰白。
“我這兒有一封信來着,但不是讓你交給紅梅的,現在不見了……”
蕭君珩眉頭一挑。
那……對食是真,隻不過對象不是紅梅?
視線落到了一邊默不作聲的冬青身上,蕭君珩看出了被刻意掩飾下的慌張。
慕然,兩人對上眼神。
蕭君珩眨眨眼,露出一抹不同于任何時候的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終于還是冬青心虛地挪開了眼睛。
“這事兒太奇怪了……”來福還在一旁嘟嘟囔囔,蕭君珩卻笑出了聲:“可能是你不小心裝錯了,反正都已經沒事兒了,睡覺吧。”
“我去給你找點藥。”
“好。”
—
次日一早,蕭君珩剛洗漱好來到院子就看見昨天一直跟在梁衍身邊的大太監站在院門口,來福冬青還有兩位不常露面的姑姑都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外。
蕭君珩回憶起昨天好像聽到了這人好像叫劉德全。
本來一臉嚴肅的劉德全見到蕭君珩的一瞬間頓時露出笑來,他快步走向蕭君珩:“小公公你醒了。”
蕭君珩十分有規矩的朝着劉德全躬了躬身。
“哎呀,你真是折煞咱家了。”劉德全說着遞給蕭君珩一個小玉瓶:“殿下有事兒不在宮裡,這藥膏對您身上的傷有好處。”
蕭君珩簡直要被劉德全身後那些驚訝探究的目光逼瘋了,他硬着頭皮接過玉瓶,連那聲不小心說漏的“您”也沒有注意。
“謝謝公公。”他認出這瓶子和之前梁衍在過敏那天送他的差不多,隻是瓶子上刻着不一樣的功效。
“那咱家就走了,過一陣主子回來想見見小公公。”
蕭君珩點點頭,看着劉德全的轉身離開。
人剛走,衆人掃了蕭君珩一眼眼中個個染上些懼意,這小太監什麼時候和太子宮裡的大公公勾搭上了?隻有來福小跑過來拉着蕭君珩的胳膊開口詢問。
蕭君珩不和旁人說,對來福倒是願意和盤托出,他一五一十将前因後果講清楚,擡手将來福驚訝地合不上的下巴合上。
來福險些流出淚來:“我就說你小子有福報吧,這下有太子護着你豈不是可以橫行霸道了?”
蕭君珩對當螃蟹沒什麼興趣。
況且,事情難道真的有這麼簡單,就單純因為那一晚上的仗義相救,太子便對他處處維護?
若是這樣一個仁善的性格,蕭君珩不信梁衍會做到現在的地位。
“早上你們都在守着怎麼不去叫我。”蕭君珩想到剛才的情況不免有些尴尬。
“我們也想啊,可劉總管不讓我們吵你睡覺,你不知道吓死我……”
來福還在喋喋不休,蕭君珩的目光卻落在了正要離開的冬青身上:“他去幹什麼?”
“啊?”來福沒反應過來,目光順着蕭君珩視線看過去隻看到一抹灰色長衫消失在視線中:“冬青?院子裡打掃工具壞了,他去領。”
蕭君珩若有所思點點頭:“我有點事兒先出去一趟。”
說罷,不顧來福的追問離開了靜心苑。
跟着冬青來到一處僻靜的宮牆邊,蕭君珩攥緊手上的木棍悄摸從身後沖着後腦勺給了一悶棍。
冬青被打暈過去。
蕭君珩将人裝進袋子裡系上繩子,随後便蹲在一旁靜靜等人醒來。
不知過去多久,袋子終于有了動靜,冬青在裡面掙紮着呼救:“救命、救命……”
蕭君珩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腳。
袋子裡一聲悶哼,沉默片刻冬青開口,聲音還帶着顫抖:“是哪位?我就是個冷宮的小奴才……”
示弱的話被一頓拳腳打斷,空氣中隻剩下冬青的慘叫和求饒聲。
或許是打累了,蕭君珩終于揉揉拳頭停了下來,他又蹲在袋子面前:“我問你,那封信是不是你搞的鬼?”
寂靜了一時,冬青猶豫開口:“蕭君珩?”
“果然是你。”蕭君珩又朝着袋子揚了幾拳。
冬青:……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快把我給放了,我告訴你不要仗着劉總管護着你尾巴就翹上天了……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