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顔,我們走吧。”趙樂宴牽過趙渝顔的手,她暗暗深呼吸一口氣,隻要她不往高台下瞧,她就可以佯裝無事。
這一回,她萬不能再枉死了。
趙渝顔雙手緊緊握住宴兒姐姐的手,她在宴兒姐姐身邊,她會時刻保護她的。
“宴兒姐姐,我……”趙渝顔話還沒說完,就瞧見一抹高大人影往木欄處嚴嚴實實一擋。
“魏郎君,你這是……”趙渝顔不解,但想問。
這倚木欄望花海别有一番雅緻,魏郎君倒好,直接以身擋住了高台下的整片花海,他這明顯是故意的啊。
隻有趙樂宴明白,他這一擋,将她望見高台下的懼意擋去了。
瞧不見高台有多高,她心裡就不懼這前往高台的小徑了。
趙樂宴嘴上雖不說,但她的餘光總忍不住瞄向他,他的側臉在陽光下像是鍍上了一層金箔,下颌線像是精心雕琢的美玉,恰到好處,沒有一處瑕疵。
魏錦戍感受到身邊人的目光,緩緩轉頭。
趙樂宴忙心虛收回視線,可越心虛,越亂出錯。
她慌亂的小動作悉數落入他的眼底,他都快壓不下嘴角了。
……
陸柏雲最後一個上高台,将公主與魏錦戍間的缱绻柔情看在眼裡,魏錦戍對公主可謂是一片赤誠,眼神最是騙不了人。
高台上的公子與小姐見到趙樂宴與趙渝顔,齊行禮:“公主安,郡主安。 ”
“既都是來高台賞花,大家都别拘着了。”
衆人應聲後,忙與自己相熟的玩伴共賞花海了。
驚歎聲連連四起,大片的花海湧入眼簾,令人如癡如醉。
許聞頃不由在人群中搜尋顧輕姿的身影,瞧見她與萬漣漪閑談甚歡,他也不自覺彎起唇角。
“……雖然顧輕姿沒個淑女樣兒,但樣貌可不輸其他小娘子啊。”
“……我倒覺得總跟在顧輕姿身邊的萬漣漪不錯,恬靜溫柔,長得也好看。”
許聞頃聽人議論她,心裡不舒服,忙出聲:“背後議女子樣貌,非君子所為。”
顧輕姿回頭,正巧對上了許聞頃的目光,許聞頃似觸電般躲閃。
顧輕姿輕切一聲,看到她就像是看到鬼一樣?她有那麼可怕嗎?她雖說喜歡舞刀弄棒的,但絕不會以強欺弱啊,就他那小身闆,她還怕他訛上她呢。
許聞頃轉過身後,暗暗吐了一口氣,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看向他的那一瞬間,他覺得他的心被擊中了,這些花都黯然失色了。
……
“宴兒姐姐,你瞧,百花盛開,果真是霞蔚燦爛!”趙渝顔被美景震撼,肉眼可見地興奮。
趙樂宴被趙渝顔帶動了情緒,仿佛置身花海平地中,被花迷了眼,頓覺得高台賞花也不懼了。
她不自覺靠近木欄,手還未觸到木欄杆上,就被魏錦戍攔住。
“公主,别再往前了。”
趙樂宴這才回過神,後怕地往後撤了一步,都怪自己被美景迷的暈頭轉向的,一時竟忘了這是高台。
她咽了咽口水,高台還是有些駭人的,她可不想再摔死一次。
“魏錦戍,”趙樂宴用僅他們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他不曾說,可他做的樁樁件件都是在護着她,仿佛他知道她懼高一事。
魏錦戍迎着她的目光:“公主,我不打算盤。”
“魏錦戍,你别和我貧……”
不等她話說完,他欺身靠近:“我隻是,不想公主再摔了。”
趙樂宴一聽這話,整個人一怔,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說什麼?”難道他知道她懼高是怕再摔死了?
看她慌張的小眼神,他不打算逗她了,緩緩解釋:“若是公主像方才在池旁那樣摔了,我不敢擔能再護住公主一次。”
聽完這句話,趙樂宴心裡的石頭落地了,她懼高怕摔死,還是隻有她一人知曉。
“放心,我下次再摔,不會勞煩魏郎君,魏郎君呢,就離我遠一點。”
魏錦戍滿眼寵溺:“公主放心,我一定離你近一點。”
趙樂宴聽完這句話,忍不住白了魏錦戍一眼,誰要和他離得近一點啊。
陸柏雲将自己掩在人群中,一雙眸定定地盯着趙樂宴,手中的彩陶小貓被緊緊捏在手中,若不是彩陶小貓夠瓷實,怕是都被捏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