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兒姐姐,你見過亦烽阿兄的王妃了嗎?”趙渝顔抓起一塊桂花酥糕就往嘴裡塞,宴兒姐姐殿中的桂花酥糕真的是太好吃了,“我方才來找你的路上,聽見宮女都在傳,祁王妃的臉上有東西,所以她這幾日才避不見人。”
趙樂宴本來還在愣神,聽到這句話,立刻反駁:“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嫂嫂臉淨如這冰酪一般,與阿兄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世間再也找不出像嫂嫂那般好,那般與阿兄相配的女子了。
趙渝顔點頭如搗蒜,手裡還捏着半塊桂花酥糕,就迫不及待去吃桂花冰酪,冰涼甜蜜的滋味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這嫣然的手藝可比禦食閣厲害多了,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桂花酥糕和桂花冰酪。
“我也這麼覺得,亦烽阿兄和王妃郎才女貌,”忽的反應過來,望向宴兒姐姐,“宴兒姐姐,你是不是見過她了?你快與我說說,她臉是圓還是尖的,眼睛是圓溜溜還是細長的……”
趙樂宴心裡裝着事,長長歎了一口氣,半張臉都趴在桌子上。
瞧見宴兒姐姐這副模樣,趙渝顔着急地放下手中的湯匙和半塊桂花酥糕,忙詢問:“宴兒姐姐,你為何歎氣啊?是在想王妃為什麼避不見人嗎?”
趙樂宴沒應聲,隻是一味地歎氣,這可把趙渝顔吓到了,滿眼擔憂。
“宴兒姐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哪哪兒都不舒服。”趙樂宴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任憑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嫂嫂為何提前和阿兄成親,為什麼一切都和原來的不一樣了。
嫂嫂避不見人,她是理解的,畢竟她隻身一人從骊國來到凨國,一路上舟車勞頓,從她自小長大熟悉的地方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身邊也隻有一個嚴厲教導她的嬷嬷陪着她。
隻是,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讓她重活了一次,卻讓她所知道的每一件事都沒按着原來的軌迹走。
“哪哪兒都不舒服?”趙渝顔急了。
在一旁候着的嫣然和春風聽見公主這麼說,也急了,紛紛湊過來,将趙樂宴團團圍住,幾張嘴問得她頭暈目眩的。
“停。”
她們突然安靜下來,幾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趙樂宴清了清嗓子:“我沒事,就是這幾日太悶熱了,整個人都感到困乏而已。”
趙渝顔一聽,立刻松了一口氣:“宴兒姐姐,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真叫我擔心,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個兒的身體。”
嫣然開口:“公主,近來天氣悶熱,我多做一些冰酪給公主降暑祛熱。”
“是啊,嫣然做的冰酪可真的好吃,到時我還要來宴兒姐姐殿中蹭吃。”
嫣然謙虛道:“渝顔郡主謬贊,我也隻是按照公主的口味做的,幸而公主不嫌棄。”
趙樂宴笑:“嫣然,你太謙虛了,你做的桂花酥糕和冰酪真的很好吃。”
“真的好吃。”春風在一旁豎起大拇指。
趙渝顔嘴巴塞得鼓鼓的,忍不住附聲:“真的好吃。”
趙樂宴回頭,這才發現桌上的桂花酥糕和冰酪不知何時已被渝顔吃得一幹二淨。
趙渝顔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是今日發現,自己竟這般貪吃。
“嫣然,你去小廚房把餘下的桂花酥糕和冰酪都拿過來。”
聽宴兒姐姐這麼說,趙渝顔忙擺手:“宴兒姐姐,真的不用,我已經吃飽了……”
“不是都給你的。”趙樂宴開口。
一聽這話,趙渝顔臉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帶着一絲醋意,緊追着問:“宴兒姐姐,你還要給誰啊?”
趙樂宴解釋:“有貴客遠道而來,貴客雖避不見人,但我們萬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趙渝顔點頭:“宴兒姐姐說得有理。”
骊國的公主遠道而來,他們凨國便是東道主,自然要拿出東道主的風度來。
……
殿門外傳來聲響。
嫣然耳尖,聽見殿門外有動靜,急忙朝殿門那兒走去。
嫣然去了,遲遲不見她回來,春風有些不安,急忙跟過去看看。
半晌,春風的大嗓門在殿院中回蕩:“公主,有人給你送來了東西。”
聞言,趙渝顔豎起耳朵,望向宴兒姐姐:“宴兒姐姐,有人給你送東西來了。”
嫣然和春風一前一後步入殿内,兩個人的表情似笑非笑,透着些古怪。
趙樂宴覺得不對勁:“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白撿到金子珠玉了?”
嫣然和春風不說話,趙樂宴注意到她們都将手藏至身後的動作,開口:“你們手裡藏着什麼?”
“嫣然,”見她們都不開口,趙樂宴隻得一個個問,“你手裡是什麼?”
嫣然緩緩伸出手,手中空無一物。
趙樂宴看向春風:“春風。”
春風笑着伸出手,展示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精巧的陶土盒子,盒子四角都點上了名貴的顔料:“一名宮女将此盒送來,說是要親自交到公主的手裡。”
聞言,趙樂宴起身,目光緊盯着春風手中的盒子,雖是常見的陶土盒子,但其工藝非宮中所有:“可有說是誰送來的?”
“說是祁王殿下的伴讀所送,公主打開便知。”
一聽到祁王殿下的伴讀,趙樂宴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魏錦戍。
趙渝顔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起身貼在宴兒姐姐身邊,眼直勾勾地盯着宴兒姐姐手中的盒子,想要一探究竟。
趙樂宴打開盒子,笑容僵在了臉上。
趙渝顔看了看盒子裡的東西,又看了看宴兒姐姐,困惑不解:“宴兒姐姐,怎麼了?”這盒子裡的東西雖不顯得貴重,但勝在一番心意。
嫣然和春風瞧見了盒子裡的東西,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竟不是魏郎君所送?
精緻的盒子裡,擺放着一個彩陶小貓。
趙樂宴認得這個彩陶小貓,這是在賞花宴上,陸柏雲想要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