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禧提起裙子就往奚辭州方向小跑過去。
“喲,世子的桃花還真是不少啊。”
“就是啊,也不知這姑娘是哪家的。”
奚辭州身邊的幾人止不住調侃了一番,奚辭州瞧了身後的夏俞禧一眼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诶,奚辭州你等等我。”
夏俞禧也準備跟着他上樓,不料,她剛走到階梯口便被一把折扇橫攔下來。
“姑娘,在下姓李,不知姑娘可願與在下交個好友?”
夏俞禧有些惱怒地看着他道:“不願。”
說罷,她一把推開身前折扇欲繼續向前走,剛走兩步那姓李的男子再次追攔了上來。
“這世子有什麼好喜歡的,他風流成性,不學無術,姑娘還是盡早斷了念頭,李某自知有些容色與才情,願成姑娘紅顔知己。”說話間,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流轉在夏俞禧身上。
夏俞禧忍着惡心,借着帷帽敞開的一條細縫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啧啧啧,不要臉的人還真是多。
短時間内居然發現有人能比奚辭州還不要臉。
先前奚辭州能說出那些話,那是因為人家的确是有說這話的容姿與能力。
至于眼前這位——
呵呵,真該讓他拿着鏡子好好照照。
“不必。”
夏俞禧淡漠地回了一句。
她剛一擡腳便見那男子又準備攔住她,夏俞禧轉過身面向他,随即用力的踩了他一腳,趁他不注意再又擡腳往上猛地一踹。
男子捂住被踹的地方,吃痛大呼。
“公子若想斷子絕孫,我不介意再助你一臂之力。”
夏俞禧面無表情地撂下這句話便往樓上走去。
素月在後捂嘴笑道:“小姐,你真厲害。”
“以後再碰到這種不知好歹的人就這麼對付他們,知道了嗎?”
“嗯嗯,素月曉得了。”
夏俞禧尋到奚辭州所在雅間,隻見他把玩着酒盞,笑意玩味:“夏小姐膽子挺大。”
夏俞禧若無其事道:“有嗎?那些妖魔鬼怪我還是挺害怕的。”
奚辭州擡眼看向她,似是在回想什麼,點了點頭:“嗯,看到了。”
她僅有的兩次奇葩際遇他都在場,可不是被他看到了嗎。
奚辭州睨了眼桌上的酒壺,扯着壞笑道:“本世子有些渴了。”
夏俞禧當即明白過來,笑嘻嘻地跑到他身旁拿起酒壺給他斟了一盞。
“世子請。”
奚辭州的手剛摸上酒盞便縮了回去,他一本正經道:“最近妖鬼猖狂,本世子在外對這些酒水吃食着實有些擔憂。”
夏俞禧心中忍不住暗罵。
他怕被下毒,難道她就不怕嗎?!
聽他這意思是想讓她來給他試毒,她的小命就不是命了嘛。
夏俞禧心中委屈不平,表面仍舊笑着将酒盞遞往自己唇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眼一閉。
不管,豁出去了!
瞬即将酒盞的酒一飲而盡。
火辣辣的沖擊感從舌尖延伸至喉嚨,夏俞禧被嗆到面露苦色,淚花在眼眶裡打着轉。
奚辭州在一旁得逞地笑出了聲。
“小姐。”
素月在身後看得很是着急,往日隻有她家小姐欺負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負到她頭上的。
夏俞禧輕咳幾聲,對素月擺擺手:“我沒事。”
她又拿起酒壺給奚辭州倒了一盞,雙手奉上:
“世子請。”
奚辭州忍着笑接過酒盞,将酒飲盡。
他剛喝完,手還沒放下,夏俞禧立刻遞出酒壺給他又斟了一盞,臉上笑意不減:“世子請。”
奚辭州狐疑地看着她,又将酒飲盡。
緊接着夏俞禧又欲上前給他倒一盞,奚辭州眼疾手快地捂住盞口,道:“不必了。”
夏俞禧古怪地打量他一眼,故作疑惑道:“世子難道是不行?”
聞言,奚辭州簡直氣笑了。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居然敢對他說出這番話。
想用激将法,門都沒有!
切,說他不行,他不行?!
等着!!!
他将捂住盞口的手移開,臉上笑意全無,任夏俞禧給他倒酒。
她倒一盞,他就喝一盞。
這一來一往,也不知喝了多久,待桌上兩壺酒全數飲盡,兩人之間的暗鬥才就此作罷。
“世子,世子。”夏俞禧戳了戳眼神迷離緊盯着一個地方不動的奚辭州。
砰——
桌案酒盞被奚辭州趴倒下來的姿勢掃落在地。
夏俞禧得意一笑:“讓你捉弄我,不給你喝趴下我就不姓夏。”
見此情形,素月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一番:
睚眦必報。
嗯,這才是她家小姐。
等奚辭州醒來,已近酉時,他頭痛欲裂地揉着發麻的胳膊。
“世子醒啦。”夏俞禧吃着糕點,指着他桌案上的玉碗道:“這裡頭是醒酒湯,世子快些喝下吧。”
她的語氣中含着一絲挑釁。
奚辭州似笑非笑道:“夏小姐,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