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
“怎麼了?”薛簡側頭問。
邢曜迷迷糊糊道:“我們不是四個人嗎?為什麼虞老師帶了五個睡袋。”
薛簡也忽而反應了過來,心頭立刻警鈴大作,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還不等他細想,主持人立刻用亢奮的語氣道,“現在來揭露我們的最後一位神秘嘉賓,他已經早早的在島上等着大家了。”
薛簡嘴角抽搐了兩下,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的預感從來都準。
崇山明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同在場的人一一打了招呼。
虞嘉柏上前和崇山明握了握手,然後邢曜直接撲了上去,高興道:“哥,你來怎麼沒告訴我。”
肖易表情微妙,靜默挑眉,望了薛簡一眼,薛簡拼了命的維持着微笑,咬牙切齒的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直播。
“崇哥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
崇山明聽出了這不是什麼好話,垂眸解釋道:“導演邀約的時候,沒說你在。”
薛簡扯了扯嘴角,來都來了,還能回去咋滴。
何況憑什麼他能來,崇山明就不能來,顯得他多霸道似的。
薛簡笑了一下,輕聲道:“導演組保密做的太好了。”
幾句沒什麼營養的車轱辘話說完,主持人終于離場,把偌大的一個島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當然,除了盡職盡責的捕捉鏡頭的攝影師在捕捉畫面,還有旁邊的固定鏡頭進行24小時直播,以及單人行動時,需要戴上的頭戴式Go Pro。
虞嘉柏最年長,也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自然而然的就擔任了領導的角色。
“那,崇山明,你去撿一些幹樹枝吧,還有幹一點兒的樹葉一類,一會兒好生火,阿曜就去附近找找水源在哪,如果離的近的話,就用炊具盛一些回來,小簡…小簡找找哪裡适合做睡覺的地方,地勢需要高一點兒,下雨不會被淹,但是頭頂有遮蔽,肖易就去撿一些我們可能能用的上的東西吧,塑料布也不要放過。”
“我去那頭的海灣看看能不能抓到魚,能抓的到的話,晚飯就有着落了。”
沒有人對此有異議,薛簡開始繞着小島轉圈,他發現了幾個地方,可能适合做遮蔽點,為了防止迷路,他沒有走太遠,一一留下了記号以後便開始往回走。
等回到了集合點,看到崇山明已經架起了木柴堆。
邢曜則氣喘籲籲地走回來,朝着兩人搖頭。
“哥,簡哥,我都找遍了,這附近也沒有水源啊,我們得換一個地方做駐紮地。”
薛簡蹙眉犯了難。
他們弄錯順序了,水源是最重要的,應該先确定水源在哪,再在附近找隐蔽所和撿木柴的…
當務之急是要把虞嘉柏和肖易找回來,抓魚也換個地方抓,撿垃圾…也得換個地方撿。
邢曜自告奮勇,“我去。”
他三步兩步的跑遠了,薛簡和崇山明對視了一眼,薛簡道:“我們去找水源吧。”
島上的路不好走,許多地方根本不能算是路,攝影師跟在後邊,無人機嗡嗡的在天上飛。
身側的人忽遠忽近,四月天不算太冷,但也稱不上溫度多高,崇山明穿了一件黑白相間的沖鋒衣,很薄,他們的手臂碰在一起時,薛簡甚至能感受到從他身體傳導來的溫度。
崇山明深呼吸了幾次,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見薛簡忽而側過了耳朵。
太陽照透了耳朵,透出又黃又紅的暖光,一動一動的聽着什麼,毛茸茸的頭發被風吹的亂七八糟。
“我好像…聽到了水流聲。”
薛簡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望向了前頭那一邊被荊棘包裹的窄路。
“前頭可能有溪流。”崇山明道。
薛簡見崇山明同意了他的猜測,立刻就要上前,卻被他伸手拉了回來。
“我去。”
“不用,我…”
崇山明偏頭看了他一眼,薛簡便把話咽回去了,“那你去吧,小心一點。”
荊棘叢過于密集,崇山明剛邁了兩步就蹙了眉,薛簡在身後喊他,“崇哥,我們換一條路吧,這裡應該過不去。”
崇山明充耳不聞,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瑞士軍刀,俯身割着把路擋的死死地灌木。
薛簡無奈地抿了抿唇。
就這麼站了幾分鐘,崇山明硬生生地把那條路給通開了。
一條蜿蜒清澈的水流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薛簡笑了一下,“果然有水流。”
崇山明朝他伸出了手,溫聲道:“上來。”
這裡需要邁上一個坡,崇山明拉他一把,倒也無可厚非,薛簡微妙地瞥了一眼時刻錄着的鏡頭,咬了一下牙關。
“好。”
他伸出手去,崇山明很快就将一隻手換成了兩隻手,穩穩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緊到發痛。
他力氣一向大,薛簡垂眸想。
低下頭時,瞥見他雙手布滿了血痕,薛簡一下子蹙起了眉。
“我都說了換一條路,你怎麼非要弄成這樣。”
責備的語氣,讓崇山明的眸子閃了閃,他聽到後卻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了喜悅的弧度。
“以後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