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插手血城，闆上釘釘。聞言，獨孤白先覺有些離譜，畢竟桑看誰都不順眼，竟會破天荒開諸葛不凡玩笑。再仔細一想，又覺這事發生在諸葛不凡身上不奇怪，隻因這狀況，很久年前他也遇到過。

桑看清了諸葛不凡的面孔，轉身，吓得周圍人退了一圈，同時，他背上大刀全撤走了。應當是桑朝手下使了個眼色。

桑惬意道：“原來你就是諸葛不凡，好極了。雖然你也是個男人，但我看着你不賤，還挺順眼的！神奇！”

聞言，諸葛不凡吓得一哆嗦，“唰”的一聲破爛扇擋臉。心虛道：“姑娘大抵是看錯了，我不順眼的。”

桑樂笑了，問：“姑娘？”

“……”

獨孤白扶額，“唉”聲輕歎。

桑：“滾出來！”

一朵火荷朝獨孤白襲來，将牆壁破了個角。被發現了，不現身還能如何？緩緩移步上前。

看清是獨孤白，桑立馬沒了好臉色，音色也極其犀利，冷氣哼聲道：“人至賤則無敵！”

這話除了罵獨孤白，還能罵誰？不過她早已司空見慣，桑說什麼罵什麼也隻當耳旁風。

見來人是她，周圍刺客又退了一步，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在小聲嘀咕着。

桑側身過去，一瞬，刺客們上前一步，面露兇狠，但手，卻是有些顫抖。

進退兩難。

……

諸葛不凡移步上前，擋住了獨孤白的視線，拱手道：“諸位恐有誤會，解開便好，何必動手呢？”

對方遲遲不答話。諸葛不凡又道：“當然，仙門來使初入帝都，無意迷失，這才耽擱了些時日。”

話音甫落間，衆人神色凝重，諸葛不凡此言，即是和談又是威脅更是制衡。

桑惬意道：“不需要！”

“……”

“……”

此言一出，刺客們紛紛互使眼色，放下武器。獨孤白見狀也不困惑，因為桑不會對她動手，至少現在不會。透過白绫隐約看見諸葛不凡撇過頭來，困惑的目光彙聚在自己身上。

“不急，正事先放放，道長會看戲嗎？”桑冷不防道出這話，衆人也是一頭霧水。

預感不妙。

諸葛不凡答：“姑娘說笑，哪有戲？誰會唱？”

桑當即喝道：“誰要聽你叫姑娘。”

此言一出，這才反應過來，桑并非女子。這可把諸葛不凡吓得不輕，慌張無措繼續擋臉，拱手偏頭不敢直視。連連緻歉：“抱歉抱歉，公子真是美得有些……雌雄莫辨了。”

桑哇哇大笑。

再反應回來，喪（桑）雖是男子，但他此刻化了女相桑，叫姑娘有何問題？難不成硬着頭皮，對着姑娘的模樣喊公子？

諸葛不凡連連道：“罪過罪過！”

桑手臂搭上諸葛不凡肩頭，一激靈，兩人平視，桑道：“我說看你順眼，你就吓成這樣，那我說我嫁你，你豈不是要被吓死？”

雖然這話，桑在血城時也說過，但那時，諸葛不凡并不知她是桑，更不知桑（喪）是男子，如今既知，如何能忘？

諸葛不凡此刻，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城牆上。無奈，繞至獨孤白身後不停念道：“道可道非常道。”

神奇！獨孤白也發現，桑确實難得看人順眼，更是破天荒的逗人玩。若換往日，還不得來個“賤”字了得。

猝然間，一縷煙火直飛入天。

桑展露笑顔道：“好戲開始了。”

原本兩人就該就地裁決，但桑随了蒼陰晴不定之性，喜歡殺戮，更喜誅心。

……

“啊姐！”

兩人被押至蒼帝都出口，獨孤白老遠就聽到傅九決喊聲。

四周黑壓壓站滿一片人，腳下，一群人被生擒跪地，劍、刀、箭丢了一地。正是近日被救出的仙門弟子。正中央，兩人打得激烈，誰也不落下風。

一劍一箭兩相争鬥，招招緻命。猛然，趁其不備，一劍将對方手臂刺穿。

提劍的是納蘭神绫，與她相對那人掩面帶黑金面具，一襲深紫長袍，正是徹。

徹被刺，不屑道：“九創劍，名不虛傳。可惜他們這幫人，拖了神尊後腿。”

“……”

聞言，納蘭神绫一觀，衆人皆被擒，傅九決也是滿身血痕，強撐不住。

更糟糕的是，桑與他彙合。

納蘭神绫不答，目光極其堅定，執劍繼續進攻，毫不退讓。隻道：“小白，借你拾殇一用。”

獨孤白垂下了頭，她清楚，拾殇劍扔向了她。百年前北唐神绫擅使雙劍，人盡皆知。

幾個回合下來，徹漸落下風。

事出反常必有妖，獨孤白上前一步又停了下來，再次垂下頭去，不敢直視。

突生意外，不知是納蘭神绫大意，還是徹使了什麼手段……拾殇劍竟被挑開了，一回旋，反轉，徹手握拾殇劍，從背後一劍将納蘭神绫心髒刺穿。一劍穿心。

“阿姐！”

衆人崩潰至極，失望至極，絕望至極。

徹道：“北唐神绫，也不過如此。”

“哐當”一聲，九創劍落地……拾殇劍一抽，鮮血飛濺，這一劍太狠，太緻命。

時間在此刻凝滞。

獨孤白眼中一片灰暗，失魂般聽她輕聲道：“快走！”

納蘭神绫這句，是含淚笑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