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醒醒……師父。”

耳畔傳來地呼喚聲斷斷續續，獨孤白昏沉醒來，一睜眼便瞧見諸葛不凡擡着藥碗蹲在她面前。

諸葛不凡溫和道：“醒了師父。”放下了藥碗。

獨孤白晃了晃腦袋，意識有些模糊，氣息不穩道：“我記得，阙亭爆炸了，怎會爆炸？”擡起右手拍了拍腦袋，腦子不僅被炸暈，還進了水。

确實是進了水。

諸葛不凡答道：“嗯，是爆炸了，整個阙亭都沉入了湖底，連師父你，都是我從湖裡撈出來的。”

阙亭沉入湖底，獨孤白大為震驚，脫口道：“什麼！？”

怎會無緣無故發生爆炸？獨孤白焦急詢問：“他們呢？他們如何？……他們沒事吧！”

諸葛不凡知曉她說的“他們”是指傅九決，東方既白和燼。她這般問，諸葛不凡言辭遲疑，左手和右手拇指反複交叉，許久才說話：“傅九決和東方既白無事，隻是……隻是爆炸時五道石橋全部斷裂，整個阙亭沉入蒼帝湖湖底。包括，那位小友。”

獨孤白恍然：“小友？燼？”

原本隻差一步就能走出阙亭，奈何亭門關上一刻，傅九決三人剛到石橋上就莫名發生爆炸，這爆炸，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水花夾雜石塊房梁沖天而起，爆炸使石橋斷裂，燼不慎落入湖底。

諸葛不凡點頭回應，又道：“最後一刻東方既白抓住了他，但那小友為了不拖累他們二人，留下句‘哥哥，等我。’……随後硬生生掰開東方既白的手，沉入湖底了……我撈了好幾次，沒有找到他。”

“……”

燼沉入湖底，一定會令東方既白大受刺激。

諸葛不凡歎息：“當年蒼帝都埋下的火藥因數量太多，并沒有完全挖除。這幾年發生的爆炸，大大小小幾萬場，不過都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久而久之，人們也就習慣了。隻是……”

獨孤白緊接道：“隻是沒料到阙亭這次爆炸，竟如此損失慘重，幾乎夷為平地。”

看來是當時忘把阙亭周圍火藥全部拆除，如今，因何故突然觸發，爆炸了。獨孤白實在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王八蛋。”氣得她肝疼、肺疼。

一掌拍在腦門上，獨孤白問：“你呢？你怎麼知道我在那的？”

諸葛不凡歎息：“近期有許多仙門弟子，因神眷劍會來到蒼帝都，我聽聞有弟子在阙亭被抓，便趕去了那裡。沒想到就碰到師父你與刺客打架。”

提及不知之事，獨孤白問：“神眷劍會？”

知曉她不知，諸葛不凡将藥碗放回桌上，緩緩答道：“為慶祝上翼洲歸屬羽族的第八年，蒼下令廣邀五大，四大仙門弟子，前來參與神眷劍會。放言，若仙門不來，就會放出《誅仙二戰》時留下的原始邪物，來不來？諸位自行定奪。”

奪得進出令牌，便是參加神眷劍會的第一道考驗。

獨孤白被氣得極速咳喘，伸手捂住口，諸葛不凡遞來一杯水。

緩過氣來獨孤白怒道：“自行定奪？！若不來，這後果仙門可沒人能付得起。無論原始邪物是真是假，蒼這般舉動與下戰書有何不同？若廣泛流傳，仙門不派人去，定會被戳着脊梁骨罵縮頭烏龜，懼怕羽族。為了名聲，仙門也會去。”

諸葛不凡“嗯！”聲回應。

真真是攻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仙門自亂陣腳。就算仙門弟子臉皮厚不來，又或是置之不理。事後仙門名聲定會有所損傷，久而久之，仙門必跨。若仙門弟子來，在蒼的地盤，豈不是更好拿捏？

煩心事一大堆，是煩心又鬧心。見這裡眼熟，獨孤白道：“‘凡喪’……桑呢？她沒盯着你。”

聞言，諸葛不凡拾起茶杯，道：“她醒了，又被我給弄暈了。”

獨孤白微微側頭。

諸葛不凡似乎也覺得哪裡不對勁，于是放下茶杯解釋：“這不是救了師父你麼？沒地方藏匿，隻能把你帶回這。桑又在這不肯走，隻好想辦法把她弄暈。”

獨孤白起身繞了一圈，發現桑正躺在床榻上，睡得死死的，這是給她下藥了。

獨孤白四處掃視，隻有一張床，一臉認真道：“你和她睡一起？”

“咳咳！”諸葛不凡歎息，有些無奈：“師父，沒有。”

還好沒有，獨孤白也不在繼續盤問他了，弄清事情條理之後也該離去。臨走了讓他自己小心。

諸葛不凡回應：“嗯！師父，你出入仙門也萬事小心，别教人給抓住了。”

揮揮手，獨孤白走到門口回眸一瞬，看到諸葛不凡正給桑蓋毯子……左轉進入“藥坊”隔間，一待就是一時辰，還是與上次一般，肉眼确定不了的藥材，一口吞下辯認。而後回了一趟阙亭，果然是一片狼藉，随即拿出金羽令鎖定燼的位置。獨孤白一驚，金羽令得到的結果是——燼，不在這湖底。

哪怕是屍體，都不可能騙得過金羽令。看來燼要麼是自救還活着，要麼是被人救走，又或是死了屍體被人帶走……

……

入了上翼洲，獨孤白又踏足這片土地，曾經她便是在這閉關苦修十二羽劍，如今再踏足，内心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