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秦夫人剛剛出手相救。”吳廣走到秦良玉面前,抱拳道。
“吳總兵認識我?”秦良玉訝異道。
之前她應該從未見過吳廣,他怎麼會認得她?
“何止我認識秦夫人,你問問曹兄,他認不認得你?”吳廣笑着道。
曹希彬拎着長槍正向他們走來,并未聽到他們的話,對秦良玉抱拳道:
“早聽聞秦夫人的白杆軍勇猛非常,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吳廣道。
“什麼說的沒錯?又說我壞話呢?”曹希彬聽得一頭霧水,擡手錘了吳廣一拳。
吳廣作勢往後一退,賣慘道:
“曹兄這是要謀殺親...兄啊。”
曹希彬對他翻了個白眼。
兩人剛一起經曆過生死之戰,已是過命的交情,不似剛開始般客套,相處起來不是親兄弟更似親兄弟。
曹希彬轉而望向秦良玉,笑着道:
“讓秦夫人見笑了。”
秦良玉笑着搖了搖頭,視線在兩人身上打量,道:
“先進帳包紮傷口。”
兩人這才意識到,渾身沒一處是不疼的。
他們與敵軍對戰了整整三日,若不是援軍到了,士氣大漲,他們今日恐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幾人進了大帳,軍醫陸續進來,好在都是些皮肉傷,沒傷到筋骨,包紮止血即可。
“馬總兵那邊是不是已經快攻到海龍囤了?”吳廣問。
“不知,我們來時剛部署攻打囤前九關,現在不知打下了幾關。”秦良玉道。
吳廣點了點頭,道:
“當初我久久攻不下崖門關,聽說南川路馬總兵已經攻進了養馬城,便向他求兵支援,派去的人回來說,馬總兵攻打海崖關自顧不暇,也在等援兵。”
秦良玉聽出了吳廣的試探,裝作不知,道:
“我來時,劉總兵率領綦江路兵剛來彙合,騰出些兵力才馬不停蹄地趕來,好在來得不算晚。”
吳廣點了點頭,知道秦良玉并非等閑之輩,從她口中試探不出話來,便作罷,繼續說:
“幸虧後來曹兄帶兵趕來,不然我們可能還被困在崖門關外。”
不等秦良玉開口,吳廣又有些激動地說:
“攻下崖門關後,我們接連拿下紅碗水、土崖、分水關,并順利進兵營牛塘,安營紮寨。賊軍不敵,派人來示好投降。我哪兒不知道這是他們使詐呢。”
吳廣說得眉飛色舞,可卻歎了口氣,又道:
“雖然我識破了他們的詭計,嚴陣以待,可他們人數太多,至少三萬人馬,直接向營地沖來,我們苦戰三日,險些全軍覆沒,幸好秦夫人和援兵及時趕來......”
這一通話聽下來,秦良玉知她與吳廣并非是一路人,便長話短說道:
“此處不适合紮營,敵軍若再攻來,我們依舊處于弱勢。”
吳廣皺了皺眉,問:
“那在何處紮營?”
“距離海龍囤不遠處,有一處江水口,在那兒紮營,等候與其他幾路大軍彙合。”秦良玉道。
吳廣命人拿來地形圖,仔細查看,距此處十裡左右果然有一個江水口,便命大軍即刻拔營,趕往江水口。
秦良玉、曹希彬率永甯路軍一同趕往養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