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賓客到了。
無視充滿暗示的目光,紅昤慵懶地掃向門口,不出意料,新來的四個人目光齊刷刷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個警惕,一個欣賞,一個驚訝,一個冷淡。
紅昤手指動了動,算是打招呼,目光從為首的“男人”喉結拂過,越過她們看向後面來的。
攝人心魂的歌者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流連人間,姿态動人,一舉一動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撩撥,又不顯得輕佻。
21号拽了拽陸七的袖子,小聲說:“她好好看啊。”
陸七贊同地點頭。
張安安壓聲,挽住陸七胳膊的手下意識抓緊:“那個就是感染者55号,紅昤。”
陸七先往角落看:“找個位置坐。”
不少人從進門開始就在打量她們了,賓客要求佩戴面具,就導緻一些牆頭草需要觀察才能找到大佬依附。
這時候應該低調。
21号:“那裡。”她指着擺滿小蛋糕的地方,迫不及待跑了過去。
張安安沒來得及拉住,21号冒冒失失撞上侍應生,淋了一裙子的酒。
動靜不小,21号連連向侍應生道歉,那些打量的目光轉為輕蔑。
沒脾氣的在達官顯貴眼裡自動降低檔次。
張安安帶21号去清理,陸七和7号在靠邊的位置坐下。
在她們後面來的有一批人被侍應生領入樓上,戴着同樣的面具,卻能上樓上,看來這個舞會也分三六九等。
護送上樓這個應該是第一位去樓上的,因為陸七在很多人的臉上找到了震驚之色。
最後一批關注的視線也轉移了,陸七望着那波上樓的賓客,中間是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他戴的面具擋不住臉,陸七剛有點猜測,他旁邊的随行人員快上了半步,擋住了男人的側臉。
呼之欲出的名字消散在腦子裡,她得到了随行人員投來的警告目光。
冷冷淡淡的,沒什麼殺傷力。
陸七識趣地收回視線,這個随行人員看上去有兩把刷子。
目光百無聊賴地掃了一圈,在座的各懷鬼胎,不是忙着攀交情就是變成下水道的老鼠四處窺伺,陸七看得煩。
她一向不喜歡玩心眼子。
對面有一桌沒坐滿,陸七和那名官員目光相對,對方對陸七露出一個謙和的笑,陸七禮貌地回了一個。
她對這人有幾分興趣,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對誰都是笑眯眯的,不論對方官職如何,讓陸七聯想到狐狸。
7号拿了兩盤小蛋糕詢問陸七是否要品嘗,陸七拒絕後,她自己吃了起來。
“我不……我。”洪亮的男音戛然而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陸七轉頭看過去。
是他?
知名男明星,名字叫什麼來着?
向南天?
旁邊也有侍應生,和第一位樓上客形成鮮明的反差,至少在進門的那一刻,向南天的臉上表現出十足的抗拒。
他也戴了面具,奈何一頭标志性非主流發型很搶眼,再加上陸七從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在刷到關于他的新聞,想不記住也難。
進門後,向南天的表情從抗拒變得畏縮,他帶了兩個人過來,身材魁梧肌肉發達,是專門的打手。
陸七觀察到他先看了眼台上的紅昤,身體旋即開始輕微顫抖,眼神慌亂,并且有意避開與紅昤二次對視。
他表現得對紅昤很畏懼。
陸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向南天恐懼紅昤,熱搜另有隐情啊。
張安安帶着21号找到陸七兩人的位置,大概是被張安安叮囑過,21号坐下來後幾次看向陸七欲言又止,最後默默和7号吃起小蛋糕。
“局長,”張安安聲音小到隻有兩個人能聽見:“有看見訪考察官嗎?”
陸七絕對坦誠:“沒有。”她不知道訪随什麼樣子,所以沒看見。
合理。
張安安相信了:“那我們再等等。”
接下來入場的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官員,身邊帶了三位随從,陸七回想了一下,一封邀請函應該最多允許攜帶的就是三人,她沒看見五人入場的。
張安安壓低聲音,向陸七說明:“第八區治安局局長,趙崇天。”
陸七:嗯?怎麼還有第八區的事?
以及張安安是怎麼從半張臉判斷出身份的?
那位人高馬大的官員站定,有目的地左右環顧,和另一位官員組成一桌,正是對陸七微笑的那一桌。
張安安:“第九區東區總負責人的兒子,陳慎,他的父親是下一屆聯合議會候選議員之一,不過……”
兩名官員坐在一起不久,被齊齊領上二樓。
陸七聽的津津有味,耳朵湊近:“不過什麼?”
張安安:“可能是我記錯了。”她感覺陳慎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