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切,夜苟一邊吃,持續了很久,伸手摸了下夜苟圓鼓鼓的肚子覺得差不多了,就沒再繼續切肉。
“自己玩去吧。”白羽開始收拾廚房。
夜苟跟在人屁股後頭意識到不會有吃的後才轉頭盯着外面院子裡的花花草草。
他沿着玻璃推拉門來到外面院子,四處張望,最後目光鎖定在院子門口邊的一顆櫻花樹。
夜苟沖過去,貼着樹,後退一蹬,對着樹根放水,解決完後,他沒有立即離開,繞着樹溜達了一圈,盯着一塊較為松軟的土地,然後後腿微曲,前爪猛地刨向地面,很快挖出了一個深淺适中的小坑,開始對着小坑尋找一個舒适的位置方便,昂着頭,豎着耳朵,警惕着周圍的動靜。
像是有所察覺般,夜苟擡頭往上看,與站在二樓窗戶口往下看的白羽目光撞上。
白羽像是愣了一下,捂嘴咳了兩聲,轉身離開。
夜苟依然盯着二樓窗戶,完事後才低下頭,把土坑填上,在草地上跑了幾圈,打了幾個滾,擡頭看向高空中的一輪明月,不由自主地開口狼嚎,精神勁頭起來趴在地上啃秃了一大塊草坪,意外發現了一個洞。
他用鼻子伸進去嗅了嗅,刨了兩下洞口的土,裡面猛地鑽出一隻驚慌失措的小生物,是一隻鼹鼠,小巧的身體上覆蓋着細膩的棕色絨毛,兩隻大眼睛滿是無助與驚恐,它被突如其來的災難吓得跑出了洞口。
夜苟眼疾嘴快,直接張嘴将要躲回地洞生物給叼了出來扔在了草坪上,一鼠一狼将草坪刨得一塌糊塗。
他玩累了,沒再繼續追着将身體埋進草坪底下像個迷你推土機的鼹鼠,而是朝着客廳跑去。
咚——
一聲巨響。
夜苟發出短促尖銳的一連串慘叫,踉跄後退幾步,搖了搖被玻璃門撞疼的腦袋,突然整條狼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看着玻璃倒影裡的自己,傻眼了。
這是什麼東西?狗......?
這是我自己!!!
我怎麼變成狗了?!!
嗷——!
夜苟大叫,嘴裡冒出的确實野獸的嚎叫,他震驚地轉動身體,對着玻璃左看右看,他真的變成了一條大黑狗。
發什麼了什麼?!
夜苟仔細回想,那天自己在家門口碰到張鵬,跟那個神經病打了一架,受傷不輕暈死在床上,然後......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夜苟心跳的厲害,整個腦子都暈乎乎的,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
也就是說,他現在在白醫生的家裡!
對了,白醫生去哪裡了?
夜苟跑進客廳找了一圈,鼻子翕動着,将目光鎖定在了往上的樓梯,他放輕腳步,悄悄往上爬。
沿着殘留的氣味一路前行來到卧室門口,地上的碎木渣已經被清理了,緊閉的木門底下是被啃得坑坑窪窪的洞赤裸裸的擺在夜苟面前,讓他又羞又尴。
夜苟在外面蹲了一會兒,聽到房間裡面傳出動靜,實在沒忍住去扒拉了兩下門,趴在地上又将鼻子往門底下塞,想要再次鑽進去半個頭看看裡面的情況,反正他現在是狼,又不用做人。
夜苟撅着屁股,使力往裡鑽,頭皮被洞箍得發緊,門突然開了。
他猛地擡頭,最先入目的是潔白如玉的腳踝,被熱氣蒸得微微泛紅,視線上移,是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腿,精緻有力修長,再往上......
白羽剛洗完澡出來,發尾還滴着水,低頭俯視趴在地上擡頭看他的大尾巴黑狼,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似乎在往浴袍下鑽。
“你在看什麼?”白羽擡腿一腳踩在狼腦袋上将其踢開。
這是白醫生的腳,夜苟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激動地嗷嗷怪叫,尾巴轉得快要變成螺旋槳。
白羽吓得縮回腳。
這家夥......好像有點過分的興奮,是又餓了麼?
“嗷汪汪——”夜苟學着狗叫了兩聲。
白羽彎腰正欲伸出的手僵住。
“嗷——汪——”
叫沒叫相,是今天跟寵物店的狗學岔了麼。
白羽收回手,意味深長地看着還在裝可愛的夜苟,揪了揪狼耳朵:“給我好好叫,你是條狼。”
夜苟一愣,原來我是狼。
白羽揉了揉黑狼的下巴,沾了一手的泥巴和草屑,看着自己卧室地闆被踩出一大片的泥爪印,皺緊了眉頭。
他伸手拍了拍夜苟毛發上的草屑,又将手裡沾上的泥巴往毛上蹭了蹭幹淨。
夜苟這才想起剛剛在院子裡拉屎拉尿滿地打滾還跟一隻鼹鼠玩起來的事情,尴尬地後退想要逃離這裡。
“你......”白羽感覺夜苟似乎哪裡不太一樣了,“髒死了,給你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