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慢慢走上樓梯,逐漸聽到卧室那邊傳過來的動靜。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似曾相識的場景。
聲音裡夾雜着另一道氣息,好像是那個神經病的......
夜苟渾渾噩噩地以為自己是不是又做夢了?難道是比完賽趴了一小會就睡着了?
可這夢也太真實了,他剛剛可是一路開車回來的。
不管怎樣,夜苟還是相信醫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因為他看起來永遠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隻有血才能讓他變得火熱一點。
都說做夢的時候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現在還真的分不清是真是假。
他知道,醫生不是這樣的人。
夜苟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慢慢靠近半開着的門,還是害怕馬上就要看到的場景,不會又看到自己和醫生在做快樂的事情吧。
最好是這樣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
一個黏糊的聲音“哥哥”徹底把他從異想天開中拉了出來。
不是做夢,是真的!
房間裡。
白羽穿着浴袍坐在床邊,低垂着頭看着修斯。
他以一種近乎依賴又帶着幾分不安的姿态半蹲在地上,上半身伏在白羽的腿上,兩隻手緊緊抓着白羽裸露出來的雪白手腕,咬着内側柔軟的肌膚。
喉結滾動着,一抹鮮紅悄然從他的嘴唇和手腕的縫隙間流淌下來,沿着手指和下巴滴落,在白色浴袍上開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醫生......”是在給他喂血?
松了一口氣,又倒吸一口氣。
白羽看到夜苟,臉上是一閃而過的錯愕:“你怎麼回來了?”
他隻是單純對于夜苟這麼早就回來感到意外,卻沒想到這句話落到夜苟耳朵裡徹底把人激怒了。
“我是不能回來了嗎?!”夜苟想也沒想直接走過來往修斯臉上來了一拳,将人扯出來摔在地上。
“你冷靜點,我隻是喂他點血。”白羽攔住夜苟,将修斯擋在身後,“夠了!你也給我收收脾氣,不要整天就是打打殺殺的。”
修斯從後面地上站起來,舔了舔嘴角的血,又擦了擦嘴,饒有趣味地欣賞着夜苟的表情,然後歪着頭一點一點将手上的血迹舔舐幹淨。
“為什麼!醫生,冰箱裡不是還有血嗎?為什麼不找别人!就非要喝你的嗎?!!”夜苟放下擡起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但因為是對着白羽,聲音又慢慢柔和下去,像個洩氣的氣球。
“哥哥。”修斯拉了拉白羽的浴袍。
“行了,你出去吧,傷好了就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哥哥——!”
夜苟把白羽拉過來:“醫生,你的手沒事吧。”
手腕的傷口已經複原看不出一點痕迹,隻不過沾染上了血。
他伸手擦了擦,反而把豔紅的血痕抹開,那一塊的皮膚被染成了粉紅色。
夜苟又氣又嫉妒,想要舔幹淨,但想到神經病剛剛碰過又覺得惡心,他拉着白羽想去衛生間洗幹淨。
“哥哥,你沒生氣吧,你也咬我吧。”修斯從後面伸出手臂勾住白羽,将手腕遞到白羽嘴邊。
沒等白羽拒絕,夜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扯,将人連拖帶拽重重甩出房間。
外面的玻璃茶幾被撞翻,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夜苟沖了出去,兩人直接在外面大廳打了起來。
哐當——
噼啪——
滿地狼藉。
雙方打紅了眼,身上逐漸出現異化的特征。
白羽站在卧室門口,看着眼前的一幕,久違地感覺到氣血翻湧上來。
夜苟被修斯咬了一口,将人甩飛撞在落地窗上。
“呸!什麼味,真惡心!”修斯站起來對着地闆吐了幾口血。
夜苟氣得再次沖過去,獸化的狼爪直接朝人腦袋揮去,這一擊要是實打實落在身上也夠疼上一會兒的。
“哥哥——!”修斯視線越過他向後面的白羽求救。
白羽抿着嘴,趕過去攔了一下,夜苟急忙偏移方向,一爪子砸在玻璃窗上,發出清脆刺耳的碎裂聲。
慣性讓人猛地往前一撲,白羽沒能拉住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三個人都如同斷線的風筝,在四散飛濺的玻璃碎片中往下墜落。
夜苟急忙摟住白羽,将人護在懷裡,還能抽出時間用力踹了修斯一腳。
他抱着白羽,充當了肉墊砸進草坪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修斯倒黴又巧合地被踹進了不遠處的水池裡。
夜苟身上被玻璃劃出了稀碎的劃痕,傷的不重,隻是頭還有點懵。
“哥哥,你沒事吧。”修斯從水池裡爬上來,渾身都在滴水,狼狽極了,“都怪你!”他沖過來一爪子紮進夜苟手臂。
夜苟悶痛叫了一聲,沒有反抗,紅着眼睛看着白羽。
白羽起身将修斯踢開。
臉色很不好:“夠了!要打架給我滾出去打!”
這場鬧劇,受傷最嚴重的就是夜苟,狼人的恢複力再強大,也比不過血族瞬間愈合,斷肢重生的能力。
白羽以為夜苟是放水了,沒有用狼毒咬過去。
其實沒有,隻不過是半獸化的狀态讓他下不去嘴,咬這個倒黴玩意兒,惡心死了。
他的嘴應該是留着和醫生親親的。
夜苟哼哼唧唧從地上坐起來,抱着白羽的腿,假裝疼得直抽氣。
從二樓摔下來并沒有很嚴重,抱着醫生在地上一撞竟然詭異地感到了一絲快感。
現在看着醫生護着自己,隻覺得這一下摔得真好。
夜苟沒有說話,據他對白羽的了解,這個時候誰說話誰就要挨罵。
“哥哥。”
“行了,傷都好的差不多了,血也給你了,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白羽亮起了紅瞳,聲音難得的冷下來。
修斯站起來,看着白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似乎也明白了今晚他是非離開不可了。
“那哥哥,我改天再來找你。”他露出無害的笑容,拍拍褲子上的草屑和碎玻璃,展開蝠翼直接飛走了。
“醫生,這樣子不管他真的可以嗎?”夜苟按耐住心底的得意開始裝模作樣地問。
“起來,我給你處理下傷口。”白羽将腿從夜苟懷裡抽出來,“樓上打壞的東西明天給我收拾好。”
“好的嘞!”夜苟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白羽身後,寬大的背影完全将前面的人罩住,聲音裡透露着一絲勝利者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