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尤南夫婦家出來,梅勒有些晃神:“原來你和遠洋商貿的老闆私交那麼好,難怪他們一直都找咱們合作,還願意把資料借給你做局。”
這些不是出于私交好,而是因為自己才是真正的投資人。不過修還沒有挑明這層關系的打算:“這次帶你過來認識一下,以後我不在公司,他有需要會和你聯絡。”
“你之後會經常去山地?”
“不隻是山地,也要去海德和聯邦。”他沉一口氣,“得抓緊處理掉索朗。”
梅勒不太理解:“不能在山地把索朗解決掉?”
“如果隻處理索朗一個人,山地當然也可以,但是他手底下的貿易線就會落到聯邦内部的勢力手裡,海德地區混亂的現狀不會改變,甚至會更糟。我希望能趁這個機會拿下一部分海德的實控權,哪怕不是全部,也對公司将來的發展有利。”
梅勒也贊同這個計劃,不過更多的是擔憂:“這可不輕松。”
“所以得做得精細一些,有些事隻能我出面。”
梅勒猶豫了一下又問:“我記得你以前對海德地區不感興趣,是從什麼時候有這個打算的?”
“從調查出索朗的利益鍊,不過真正下定決心的還是那兩個孩子的事。”
“波波和莎莎?”
他點點頭:“他們讓我覺得有必要認真解決這個問題。”
“真的能解決嗎?”梅勒對此并不樂觀,“都市的寵物市場不會那麼輕易消失。”
“都市從來都不缺新玩具,稀有人種的交易額度已經呈下降趨勢,最新的發展方向是跨種族基因雜交培養的新型生物。我在各個俱樂部和拍賣場了解過,再過兩三年就會有試驗性商品推出。到時候稀有人的市場地位将進一步流失,必須趕在這之前從源頭解決,不然失去價值的稀有人種隻有死路一條。”
他說完自己分析後,梅勒半天沒有回應。
“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不,就是……沒想到你去那種俱樂部還能收集到信息。”梅勒不好意思地說,“我一直以為那些地方幹不了什麼正經事。”
“能不能幹正經事取決于人而不是地點,就像天堂塔的技術,可以毀掉一個人,也能拯救一個人。”在這一點上他和法魯格的想法一緻,錯的從來都不是技術,而是人。
梅勒坦誠地說:“我之前從來沒想那麼深,也沒真正了解過你。我一直認為你是那種把快樂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人,從心底讨厭你。”
他原來确實是靠樂趣驅使自己前進,但絕對沒有以他人的痛苦為樂。就像安賽斯說的那樣,他以前不知道什麼是痛苦,也看不到别人的痛苦。
在他學會了什麼是痛苦之後,前進的動力也變得不一樣了。
“那麼讨厭我還能在我手下做事,真是難為你了。”
“畢竟欠你一條命。”梅勒發愁地歎了口氣,“而且現在欠得更多了。”
他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那就好好工作報答我吧。”
梅勒嫌棄避開:“不用你說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