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咎來得很快,一聽小皇帝出事了,他将輕功用到極緻,幾個呼吸間便從坤甯宮趕到了榈茂殿。
剛到殿内他察覺到什麼,厭惡地蹙了蹙眉,用掌風熄滅了紫香爐裡的熏香。
随後,他朝内殿那唯一一張床榻看過去,依稀見一個人在裡面翻滾,蕭無咎大步上前,一把掀開層層疊疊的妃色紗幔,一張媚态橫生的臉出現在了眼下。
“陛下?陛下!您抱抱妾啊~”那張臉的主人伸出玉臂去拉他。
他“唰”地一下又将紗幔合上了。
“陛下呢?”蕭無咎黑着臉看向淩一。
“陛下在哪?”淩一問淩二淩三。
淩二一臉不忍直視,伸手指了方向,努努嘴:“在……在那個角落呢。”
蕭無咎回身定睛看去,衣衫不整的小皇帝蹲在那抱着個半人高的花瓶啃呢。
他走近一瞧,小皇帝啃得正興,隻見他一邊上上下下地嘬着花瓶瓶身,一邊傻笑着呢喃:“muma!美人兒,滑!你好滑呀~滑不溜秋,嘿嘿~”
蕭無咎:“……”
他一言難盡道:“陛下,您再親下去,這花瓶都不用清洗了。”
顯然,小皇帝沒有聽見他的話,因為他開始解褲腰帶了。
“吆西,美人兒,你别急,朕來了~”
“……”
蕭無咎眼見不好,忙上手撈連瑜。
連瑜抱着花瓶不撒手:“不要!朕不要和美人分開!”
蕭無咎不理會他的掙紮,将他快要松開的褲腰帶系了個死結,把人打橫抱起來,提步就往殿外走去。
見皇帝被皇後抱走了,隻剩下一個剛從床上滾到地上的欲/火焚身大汗淋漓的秦淑儀。
淩三看向淩一:“這個秦淑儀怎麼辦?”
淩一睨了一眼,見秦淑儀衣不蔽體,因内火無法疏解隻能撫慰自己,把自己身上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瞧着頗為凄慘。
看這人這麼能折騰,淩一臨走前決定做件好事,直接點了他的昏睡穴,然後飛身離開。
夜風中隐隐傳來他們的交談:
“老大,坤甯宮房梁有一根被蟲蛀了不太結實,您挑根好的蹲。”
淩一斥道:“蹲什麼房梁?皇後正在伺候陛下,咱們去瞧什麼熱鬧!去殿外找棵樹窩着!”
……
坤甯宮。
“嗯~嗯,朕好熱……”被風吹了一路,連瑜藥勁兒絲毫不減,還一個勁兒地往蕭無咎懷裡鑽。
蕭無咎嫌棄地把他扒出來,看着他滿臉的潮紅之色,随手往他嘴裡塞了顆靜心丸,低聲道:“蠢貨,别動,越動藥效發揮越快。”
這小皇帝連這麼簡單的招數都能中,也不知是如何在深宮長得那麼大的。
洛川趕了過來,垂首道:“主子,寝殿的床鋪都已整理幹淨,可供您和陛下休憩,主子,您還需要屬下準備潤.滑工具嗎?”
蕭無咎:“……”
他從齒縫裡迸出三個字:“不需要。”
“你去把後殿那處冷泉打開,陛下泡上一夜藥性就解了。”
聞言洛川默了默,同情地看了一眼聖上,回道:“是。”
等他把冷泉打開後,蕭無咎等待冷泉充滿池子的間隙,又吩咐道:“把喜公公叫過來,讓他伺候他家陛下泡冷泉。”
未多時,洛川孤零零地回來複命:“喜總管被一杯茶藥倒了,還在榈茂殿外殿躺着呢。”
“……算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蕭無咎搖了搖頭。
此時的連瑜已經堅持不住了,他隻覺得自己身上着了火,這把火熊熊燃燒,把他從裡燒到外。
連瑜急得不得了,一雙手猴急地從蕭無咎衣襟裡伸進去:“給……給朕!隻要你給,朕…朕就把蕭皇後廢了,讓你當皇後!”
“……”
蕭無咎臉一沉,眸子冷厲起來,冷笑道:“好好好,還要廢了臣,陛下真是出息了。”
他心中有氣手上便利索許多,像剝雞蛋似的三兩下就把連瑜剝了個精光,手一松把人放了下去。
連瑜隻覺得自己剛摸到了一片溫溫熱熱的胸膛,随後身上一涼,再之後身體一輕,整個人就被抛進了冰冰涼涼的水潭裡。
"咕嘟咕嘟——"
救命!朕不會遊泳!!!
才放進水裡人就沒了,蕭無咎一看,暗道"麻煩",褪去自個兒的外袍入水,終于在小皇帝窒息前把他撈上來了。
“咳!咳!咳!”
連瑜咳嗽個不停,水裡沒有着力點,他像抓住浮萍一樣,拼命抓着蕭無咎不放,抓牢後還不安分,頭臉在蕭無咎脖頸間拱來拱去。
蕭無咎想要訓斥他,剛一低頭的間隙,冷不丁的就被小皇帝在右臉上親了一口。
蕭無咎:“……”
蕭無咎深吸一口氣,伸手想一掌把這家夥拍暈。剛一擡手,看見那張沾着淚水可憐兮兮的臉時卻沒了力道。
最終,右手屈指,彈了連瑜一腦瓜崩。
“嗚嗚嗚——疼~”
連瑜被這記腦瓜崩彈得腦子昏沉了,抓着蕭無咎的手也跟着松了松。
第二日,連瑜睜開眼睛,盯着頭頂的烏金色帳子愣了神。
哪個狗膽包天的把朕的織金錦帳子換了?
正在此時,昨夜發生的事情一幀幀開始在腦海裡回放。
秦淑儀讓朕喝酒,朕沒喝。
秦淑儀給朕寫小作文,朕聽了。
秦淑儀讓朕脫衣服,朕——
朕中了藥?!
連瑜垂死病中驚坐起,摸着自己身上被換掉的内衫大驚失色地叫道:“啊!朕的清白!”
一隻腳剛邁進門檻的喜公公聽見叫聲,忙疾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