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艘船浩浩蕩蕩開到汾城,擠滿了整個碼頭,惹得當地百姓站在街道圍觀,議論聲不斷。
連魯郡王都親自坐着轎子趕到碼頭,盡管南青已經是前太子,但作為宗親,仍舊是魯郡王的兄長。
侍衛不斷在驅趕阻礙前行的人,魯郡王的聲音也不斷從轎子傳來,跟守在轎子邊的幕僚抱怨。
“先生,本郡王如此大費周章去拜見一個廢太子,是不是會得罪燕王他們?”
幕僚則道:“草進那邊确實傳來消息,希望咱們配合他們對付太子,但這件事誰都可以做,您絕對不行。而且不僅要大肆歡迎太子殿下,還要表态。”
“這,本郡王怕得是得罪陛下。”魯郡王還是很擔心。
幕僚無奈解釋:“汾城已是荒北附近最好的富庶之地,而太子殿下日後就是荒北之主,相當于您以後就在他腳下謀生。”
“天高皇帝遠,無法長臂管轄,陛下再大隻在京城,可您以後是要直接面對太子殿下。”
“何況宗人府的皇老們,即便同意廢太子,也不會讓燕王上位的。就知道他們對嫡出多麼看重。”
魯郡王隻好不情不願道:“哎,本郡王知道了。”
與此同時,幾艘破損的船正在與碼頭的船隊交接。并且還真的如蕭太守算的賬一樣,可市場的三成賣船,還能小賺一筆。
剛剛庫官統計一下,居然能賣給五千兩。
南青驚奇蕭太守的安排如此妥當,算是蕭太守付給她的兒子的寄養費吧。
“雖然抛棄了,但還付了育兒費,也算是負責了。”
不過很快就打臉了。
賽牛花上岸後,就帶着嫂子去買元寶蠟燭,大多數人都是從庫官這裡支錢的,統一采買。
劉衡則是看守軍隊,負責秩序。
楊武要管的是蕭成,可他一會兒沒盯着,人就不見了。
他立即彙報:“殿下,蕭公子私自下船逃跑了。”
“什麼?”南青臉都要青了。盡管最後一波襲擊吸引了她大半注意力,但她對蕭成的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
那就是熊孩子!非常兇!正是不服管教的年紀。
“楊武,你低調點去抓人,盡量抓回來,别讓他再回夏野。”南青歎氣道:“蕭太守不會再認他,而本王收了他的好處,自然要好好管教。”
楊武立即叫上自己的五個兄弟:“卑職明白。”
很快就去找蕭成。
恰好魯郡王的轎子已經清理人道,來到碼頭前,看熱鬧的百姓紛紛驅散,不再紮堆。
“臣弟,參見太子殿下!”魯郡王很誇張走出來跪在一塊墊子上。
南青剛好下船,就見穿着華貴的男子正跪着,她就知道對方是魯郡王。
想到江幽菲給自己畫得餅,吃不吃全随自己的意願,可惜她好像有點吃這個大餅。
再瞅了眼汾城的主人,她平手:“起來吧,我已經不是太子,以後你可以稱呼我為雁南王。”
魯郡王聞言悄悄瞥了眼身邊的幕僚,得到幕僚的點頭。
“參見皇兄,您長途跋涉必然是累了,臣弟已經在府中設宴,為您接風洗塵,還請給臣弟一個面子。”
南青道:“好的,麻煩皇弟了。”
親昵的稱呼讓魯郡王松口氣。
南青過去直接去扶他,讓魯郡王有些受寵若驚的模樣。
他的态度倒引起南青的好奇。
盡管她流放沒經過幾個大地方,就靠水路來到荒北,可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樣的。
怕得罪燕王,趙家,和皇帝,也就蕭太守後知後覺,還給她硬塞了個兒子。
“皇弟不必大費周章,本王後天便要啟程去荒北,這兩日怕是要打擾府上了。”
“沒關系,臣弟早就準備好了,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魯郡王非常天真的回答。
讓南青審視了他好一會兒,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心機的人。
剛剛那番話顯然是提前準備好了,那麼應該是身邊的人教的。
她便問道:“皇弟,如今貴齡多少?”
魯郡王毫不猶豫回答:“十七。”
說完,他就怯生生望向旁邊的中年溜須的男子。
南青便笑道:“不介紹一下旁邊的人?”
話音剛落,中年男子趕忙請安:“草民,是郡王殿下的門客,姓蔣,名升。”
蔣升?南青确定曆史上沒有這号人物。
她繼續道:“起來吧,你是皇弟的人,不必客氣。”
隻是簡單的幾句話。
南青就被請着走在前面,原本的主人翁走在後面,就好像她才是汾城的主人。
惹得酒樓附近看熱鬧的公子哥們都紛紛稱奇。
“這就是京城來的王爺?果然是将我們郡王比下去了。”
“哼,郡王要不是靠蔣升這個大舅子,他豈能坐穩魯郡王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