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方才親了我。”
“恩生輕浮完我,竟不打算負責?”
“是親在左邊嘴角的,此刻還隐隐發燙,沒有騙你,你自己摸摸看……”
“啊啊啊!”
姜恩生緊緊抱着頭,拼命想要把适才的一切從腦海中拿開。
可越控制着不去想,畫面就愈發清晰。
他一步步逼近,将她逼至牆角。黑色的眼眸盡頭,勾着迸發出火花的侵略意味。
他的臉頰緩緩靠近,稀碎熱息噴灑在她臉上,她退無可退,想要偏頭躲閃,他溫熱大掌卻貼在她的臉頰,逼使她不得不對上他的眼睛。
“……恩生。”
他嗓音沙啞低沉,唇瓣因說話而時不時輕碰到她的鼻尖:“你可中意懷之?”
他的目光燒得她臉龐發燙,她口舌打結,緊張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恨不得趕快從這樣讓她快要化作攤軟泥的氣氛中抽離出來,可酥酥麻麻的感覺操控着她無動于衷。
她沒有說話,心跳聲震耳欲聾。
她分不清是自己還是餘大人。
然後,她緩緩擡起已經麻木到失去知覺的手臂,手掌心覆在餘大人腰際兩側。
不知嗓子眼的那聲“嗯”有沒有說出口,火熱的唇瓣就貼了過來。
傾盆而下,猝不及防,在她快要癱倒之際,她的後腰多出一股力道攬着她,她救命一般緊緊攥住他的衣襟……
畫面揮之不去,姜恩生已經放棄了。
她雙搜托腮,漫無目的空洞地望着前方,“姜恩生,你完蛋了!”
隔壁房裡,餘懷之靠着牆壁,右手指腹在唇瓣徘徊摩挲。
翌日清晨。
姜恩生縮在被子裡左右翻騰,前幾日的這個時辰,餘大人已經敲了她的房門,喊她到他房裡吃飯。
眼下已經超過一刻鐘,也不見門外有聲音響起。
她生無可戀趴在枕頭上。
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躺酸了,而且将軍府的轎子也快要來,姜恩生深吸一口氣,“躲是躲不過了,面對吧!”
她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快速将被褥鋪平,然後踩着鞋子飛奔到衣架旁,一鼓作氣穿好衣裳。
走到門口,姜恩生拍拍胸脯,堅定望着門闆,給自己鼓氣:“橫豎餘大人不吃人,頂多被他調戲幾句,退一步萬事大吉!嗯!”
姜恩生拉開門。
“不是你調戲我?”
門外,餘大人一身清爽新衣站在門口,嘴角噙着淺淺弧度。
嘴角……
姜恩生目光不自覺在他嘴角停留。
忽地,
餘懷之輕笑了聲。
他轉身,自顧自的回房。
姜恩生蓦然松了口氣,不知不覺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
“過來吃東西。”他的聲音帶着笑意。
姜恩生扁扁嘴,語氣平平回道:“來了。”
舊地掀起回憶,畫面鋪天蓋地襲來。站在房門外,姜恩生飛速掃過房中的一切,雙腳如同被固定住一般,挪不開位置。
吃食已經擺放在桌,餘懷之理衣準備落座,餘光卻瞥見那抹身影依舊站在門外沒動。
他望着她,無奈歎了口氣。
餘懷之走過去,不由分說,一把牽起她的手,拉着就往房裡帶:“恩生不必跟我這樣見外。”
垂眸注視着被男人包裹在掌心的手,溫暖又安全。
姜恩生幹幹一笑;“誰見外了?”
走到桌前,姜恩生自動從他掌心抽回手,并反客為主的率先坐下。
像是要應證自己真的沒擱這跟他見外,姜恩生拿起勺子就先喝了口湯。
瞥見一旁的餘大人還未落座,她揮揮手示意他坐下:“不用客氣,坐下用飯吧!”
餘懷之“噗嗤”笑出了聲。
他颔首道:“好。”
“昨晚…”
餘懷之頓了頓,掀起眼皮,目不轉睛注視姜恩生。
姜恩生喉嚨一緊,猝不及防對上餘大人火熱目光:“什麼?”
餘懷之嘴角上揚,“睡得可還好?”
姜恩生不由松了口氣,“以後說話能不能不這樣大喘氣?”
餘懷之不解:“可是提及到了什麼讓你緊張的事情?”
姜恩生:“……”
姜恩生:“不許就是不許!”
餘大人有些委屈:“好吧。”
“還有,”姜恩生補充道:“不許大清早站在我房門口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