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争正式打響,而我穩坐金鳴,獨釣陣符兩家。
一直到洪蘇甯他們與我傳音連通的下一秒,伴随着雜音向我咆哮着一個接一個的重磅消息。
“停!給我一個個說!”我心裡同樣着急,一定是出了什麼他們應付不了的大事!
首先是八鬥聲嘶力竭地哭喊壓住了其他人緊迫的聲線,率先傳入我神經末梢,“師傅——!!大蟒蛇沒出來!他出不來了!傳承遺迹關閉了!啊嗚嗚……,我試了各種方法,他真的回不來啦!”
我能夠感受到他激動的情緒傳遞而來的崩潰,我努力抑制保持冷靜分析他話中的有用信息,“冷靜!給我冷靜!!他隻是出不來又沒死,你嚎什麼喪!”
八鬥被我喝止了哭聲,稍微平靜下來活絡思維,“對啊!大蟒蛇還沒死!他隻是和我們不在一個世界。……哎?這話怎麼聽着這麼不對勁?”他又忍不住哭泣,“嗚嗚……師傅,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師弟!明明留在裡面拖住敵人的應該是我才對,可是最後關頭,大蟒蛇看我被敵人強拉着同歸于盡,掙脫不開,用我們最默契的那招‘移形換影’改換了位置,我親眼看到他們爆炸了,大蟒蛇肯定要死了!”
我被他難聽的哭聲吵得心煩意亂,“大蟒蛇是誰?他可是竹七節,是我金鳴山出的第二名元嬰!他不是那群隻有一丁點能耐的勒塞!!他是竹七節!他是我的徒弟!他就不會死!”
我以這種方式安慰着他,同時也是在說服自己。
八鬥咬着牙努力壓抑着哭泣,像個孩子,“……你保證。”
我隻能堅毅地告訴他,“我保證。三百年後……我們一起去接他,沒準他在傳承遺迹裡得了機遇,變得比你強大得多,他定會嘲笑你,說你不如他的。”
“才不會,我不會讓他超過我的。等他出來,我一定揍扁他!”他堅定的聲音裡夾雜着隐忍和疼痛。
我挂起蒼白的笑,“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不願去想結局,即便竹七節注定兇多吉少。
我深吸一口氣,仰着頭瘋狂眨眼,付悅兀自握緊我的手,她很擔憂我。
我就回望了一眼,不争氣的眼淚便争先恐後的奪眶而出,被迫撤走防線改為咬緊唇瓣,努力平穩聲線,“還發生了什麼事?”
我身為他們的師傅,不能先于他們一步傷感,我要穩住全局,不能讓他們意氣用事。強行破開傳承遺迹的結界,終歸是天方夜譚。
“……師傅,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們都已經哭過了。”洪蘇甯沉默半響,用已經沙啞的聲音開口說。
我眼淚徹底決堤,“師傅哭不出來,敵人還沒有殺光,師傅……哭不出來!”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師傅,您别太傷心!也許不用三百年我們就能再進傳承遺迹。五台山上最頂級的水靈根天才也進了傳承遺迹,并且獲得了傳承,隻要他完全上界神的傳承考驗,就有機會,提前進入傳承遺迹。”
“要多久?!”我立刻問。
“這要看那人本事如何?”洪蘇甯說,“另外,我們在傳承遺迹看到了青桄,他跟着五台山的人一起進來的,還……抱着一個孩子。”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猶豫,我很吃驚,都沒心思流淚,“他什麼時候結親的?還有了孩子?”
“師傅您别激動!也許是我誤會了!當時忙着滅人,任何問題都優先于這個問題,所以我沒來不及細問。”洪蘇甯急于解釋生怕我誤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思維方式,讓我覺得有點怪怪的,偏偏又想不出來他是基于什麼心态說出這話。
“激動什麼?有什麼好誤會?他果然在偷懶對吧!都有時間談情說愛、結親生孩子,他一定在懈怠修煉!”我突然想到什麼,“不,等等,他不會是在修煉上遇到了瓶頸,才想着找人雙修走捷徑的吧!他慣常會走捷徑,這很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那邊的洪蘇甯倒吸了一口涼氣,“師傅您别瞎猜啦!等他回來你親口問他吧!”
他這句話一出,讓我深感自己直覺敏銳。一定猜得八九不離十。
“他好像在被天主教的人追殺,之前有五台山的人保他,但之後他們被分散,又遇到我們,簡單聊了幾句,我們就一起阻截天主教的人,讓青桄先走。隻是,沒想到天主教的人極端成那樣,甯願自爆也要拉我們一起……。”
“又是天主教!還真是陰魂不散,哪哪都有他們。”我握緊拳頭,眼底泛着殺意,“你們先回來,這邊的大戰需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