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楚拱手發言，“陛下，此款琉璃燈的鴨頭是可以拆卸下來的。隻需稍稍用勁下壓鴨頭，不放開的同時向左旋轉半圈，即可卸下。”

聖上依言照辦。

長公主目視鴨頭，驚覺，“是靈石！”

“鴨頭”下連着的不是“鴨脖”，而是一塊篆刻有銘文、内藏靈氣的水晶。

這塊水晶便藏在球形“鴨肚”内部，從外部無法看到水晶，如同隐形一般空空蕩蕩。

付楚介紹，“這是一塊改造過内部‘靈路’的可持續性充能靈石。”

他向聖上展望未來藍圖，“待工廠落址建功後，琉璃燈打開市場銷售途徑，成為每家每戶必備動器（家具），草民可在東西南北四市設立‘公共充能站’，便于民生。”

“‘公共充能站’是和每隔十裡地設立歇腳的驿站，一個意思麼？”大監問道。

付楚回複，“是的。不過，‘充能’是需要花錢的。這其中産生的營收不可估量。”

上曰:“怎樣充能？誰來充能？”

付楚答曰:“自有坐鎮其崗位的修士來充能。”

聖上心急又迫切的想知道，“修士怎甘心枯坐其間？”

付楚默語，少頃皺眉，仍言，“——給他們想要的。”

在場諸人皆頓住。

隻聽付楚緩緩道來，“長生給不了，功法給不了，但可以給予其足以媲美強者的力量。”

他說:“下遊靈脈的修仙世家及其衍生的各路門派，少有元嬰修為。即便有，其修成的元嬰品質終是不如中遊靈脈、上遊靈脈誕生的元嬰強。更遑論金丹、築基。”

言語中透露着其背後實力，“家妹在中遊有‘仙脈’。她得到消息，中遊的兩大巨頭正在開辟的一處小世界開戰。下遊人源流失，他們是空不出時間來管的。正好大力施為，釜底抽薪。”

一言半句便道出修真界下遊龉龊（jǔ,chuò）、沖突，“陛下可能不知，下遊靈脈說到底也是靈脈，即便資源遠沒有中遊富饒，但仍是一塊不小的肥地。中遊的巨頭敢放任下遊無節制掠奪靈脈資源，實是因為下遊的五大宗門常年向上進納不少修行資源。不用人力收集，自有人上貢。此等好事在修真界已成共識。”

直接切中要害，“下遊壓迫與日俱增，讓修士們苦不堪言。給予其反抗壓迫的力量才是他們現在迫切需要的。”

付楚微微一笑，“具體如何收攬人心，請陛下高坐廟堂，敬請期待！”

小報到此結束，我讀到這時也不禁感慨付心的消息竟比我還靈通。

我得到中遊開戰的消息時，已是事發一年後。

在中遊門派卧底的下屬于戰後一年負傷，借此脫離小世界傳回消息，我尚且記得他當時說:“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馭鹹長老負傷而歸，屬下當時正好在孚善長老身旁服侍，聽到馭鹹長老說，‘孚善長老，快！快去請大家主出山。我好不容易尋來的《山水大限》被符箓大家的人搶走啦’！孚善長老大驚，‘什麼？！！我這就去請大家主出山’！”

孚善長老是陣法大家主杜安寶的親信，亦是杜氏家族出來的人，修為已達化神中期。

聽下屬的言外之意，馭鹹長老離開宗門去尋找《山水大限》他是知情的。

下屬接着道:“大家主出山後，召開了長老會，要求馭鹹長老将詳細過程一一叙述。馭鹹長老聲淚泣下，‘回大家主，我依照您的囑咐隐藏身份，借助下遊柝金門意欲攀附之心，與之一人共赴近年來雷劫頻發之地。未曾想那處竟如此靠近椿山散人隕落之地’！陣法大家另一位化神期長老婆公吓了一跳，‘可是其死灰複燃’？！”

相關史書上曾寥寥提過幾筆，幾百年前的中州驚世大戰中椿山散人叛出師門，緻使陣修元符宗門分成兩家。而後《山水大限》橫空出世，椿山散人靠此威名遠播。

陣法、符箓兩大家主共商清理門戶，集結各方勢力，甚至請動了五台山一位合體期大能隻為絞殺椿山散人。

不過，說到底史書都是勝者書寫的，他們不會允許對自己不利的言論出現。

就好比天主教向我阿布敬獻的“三鼎燃血陣”，亦是《山水大限》三千殺陣中的其中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