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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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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敢壞老子的好事!”熊寬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戰帳,狠狠一拍桌,他沒什麼腦子,卻空有一身蠻力,那桌子上當即爆開一道明顯的裂縫——

“砰!”

陳壽不耐煩地坐了下來,一邊倒了杯茶一邊說道:“拍桌子有個鳥用,你腦子難道是擺設嗎?”

“我隻是看不慣他,假清高!”熊寬喋喋不休,“打了勝仗了,進城了,不讓搶也不讓分,誰願意為他們賣命?”

“讀書人,都是那個樣子的。”陳壽抿了口茶,搖了搖頭,“迂腐至極。”

“他壞了我們的好事,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他?”熊寬瞥了陳壽一眼,“在山寨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好心吧,怎麼一入了太平軍,就裝起好人來了?”

陳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将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我隻是在想。”

“那你想到怎麼對付他沒有?”熊寬嘟囔着,“我反正是看不慣他,要有機會,我直接提着刀抹了他脖子,也好過整天看他那張死人面具!”

陳壽沒說話,他盯着起伏茶水中自己的影子,卻突然冷笑一聲。

“怎麼,想出什麼東西來了?”熊寬與陳壽自有默契,他一眼就瞧出陳壽已然計上心頭。

“那還要依仗我們那位将軍呢——”陳壽露出一個奸笑,“今天那個俞連決不是煽動那些蠢貨嗎?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熊寬問道。

“他說,聖賢明主都是竊國之賊。”陳壽慢悠悠地複述着俞連決的話,明明坦蕩的話語,在陳壽耳朵裡卻變了味。

“他媽的什麼東西,我怎麼聽不懂?”熊寬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陳壽又翻了個白眼:“聽不懂就算了,隻要那位嚴将軍能聽懂就行。”

陳壽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他的笑意越來越盛,隻聽他呢喃低語道:“俞連決啊俞連決,你想要的,跟他想要的,真的一樣嗎?”

......

主帥戰帳。

“将軍,陳、熊二位副統領求見。”士兵禀告道。

嚴鈞收回了膠着在沙盤上的視線,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首肯。

沒過多久,陳壽與熊寬二人便走進了戰帳,恭恭敬敬地向嚴鈞行了個軍禮,齊聲喚道:“将軍”。

“二位副統領不必多禮。”嚴鈞對他們二人還算客氣,“不知二位所來何事?是戰局有變還是軍中事宜?”

陳壽站了起來,似是萬分猶豫要不要開口,最終還是心一橫道:“将軍,我們此來卻有要事,隻是此事事關重大,唯恐......”

嚴鈞皺了皺眉頭:“唯恐什麼?”

“唯恐此事東窗事發,軍中生變。”陳壽說得沉重,連嚴鈞也不由得緊張三分。

“陳副統領但說無妨,我不信太平軍中還有這等隐患。”嚴鈞道。

“将軍是不知道,隻因将軍素日裡太過信任此人,才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陳壽此話一出,嚴鈞便知道他們是針對俞連決而來,可到底在嚴鈞心中,俞連決比這二人重要得多,于是嚴鈞當即便要開口打斷陳壽的話。

可陳壽這般人精,會給嚴鈞機會?他當即就滔滔不絕地繼續說了下去,沒給嚴鈞一點打斷的機會:“将軍有所不知,我軍軍師俞連決今日在大庭廣衆之下煽動民心,妖言惑衆!”

“妖言惑衆!”熊寬重重點了點頭,說得煞有其事。

嚴鈞已經不想再聽他們胡說下去了:“先生會向百姓傳太平道,此乃我軍立足之根本,談何妖言惑衆?”

“将軍!”陳壽萬分心痛地歎息一聲,“您可知他今日當街說了什麼?”

二人糾纏不休,嚴鈞不願掃了二人顔面,隻得繼續周旋:“我洗耳恭聽。”

“他可是說聖賢明主都是竊國之賊啊将軍!”陳壽說得懇切,忠心到好似泣血一般。

“先生的意思是,千百年來所謂聖賢明君不過食民膏血,因此我太平軍才要一掃此前風氣,與百姓共創太平盛世......”嚴鈞明白俞連決的意思,可陳壽卻不依不饒。

“将軍,您再想想這番話的意思。”陳壽刻意将語速放緩,于是嚴鈞不自覺地就被他帶入那沉凝的語境之中,“他是想諷刺從前的皇帝老兒,還是不想讓您稱王稱帝呢?”

“先生怎會有這種意思......”嚴鈞幾乎要失笑,可陳壽卻沒有放棄:“您眼下不相信,是因為您信任他,他也是憑着這份信任,才能橫行無忌。可您倘若細想想這裡頭的名堂,那真是叫人心驚得兩股戰戰呐!”

“那位軍師口口聲聲說為您大業,不讓您稱王,這難道也是巧合嗎?今日太平軍尚未統一天下,故他還要借将軍的勢,故不敢造次,可等到來日太平軍問鼎四海,他真的還會襄助将軍嗎?”陳壽發問,嚴鈞卻不猶豫:“先生是不會背叛我的。”

“不,我的意思是,到那時候他真的會奉您為帝嗎?”陳壽鋪墊了那麼多,終于圖窮匕見,露出了最後的殺機,而嚴鈞蓦地頓了一下。

“聖賢明主皆為竊國之賊,他心裡就是這般想的,他也毫不掩飾地說了,在他心裡,這天下是那些百姓造就的,故太平軍的勝利也是百姓的功勞,您何功之有呢?您到那時候,會不會也成了他口中的聖賢明主,竊國之賊呢?”

“夠了!”嚴鈞怒喝一聲,“别以為我聽不出你在挑撥離間,我和先生一路走來,同心戮力......”

熊寬因為嚴鈞的怒喝膽怯三分,可陳壽卻不怕,他反而說得更激昂:“到那時候,他就不需要您啦,将軍!!!”

“嘎吱。”嚴鈞抿着唇,握緊了拳頭,而陳壽的面容上露出一個隐秘的笑來:“他口口聲聲唾棄君臣之道,倘若給他一個機會,一個除去帝王君主的荒謬機會,您想他會不會為了所謂的道,而凜然大義地行之?”

“先生說了,眼下隻是時機不成熟,倘若時機一到,他會奉我為帝......”嚴鈞說得堅定,可他眼神中已摻雜了那麼一分猶豫。

陳壽不妄圖一步登天,他隻道嚴鈞與俞連決還很信任,所以他并不急于一時,隻要在嚴鈞心裡埋下一絲懷疑,他就已然達到此行的目的了。

于是陳壽裝作痛惜而無可奈何地樣子,向嚴鈞拱了拱手:“将軍既如此想,那我等也無話可說了。但軍師若有何異動,我等随時向将軍禀報。”

“還請将軍記着,我二人雖出身草莽,但卻知道什麼是義,什麼是主,倘若将軍需要,我等願為将軍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嚴鈞看了他們二人半晌,終是微微點了點頭,而後擺了擺手,陳壽與熊寬這才踏出帳外。

“這有用嗎?”熊寬走出了一段距離,可仍舊心有餘悸,“他又不聽。”

“白癡。”陳壽罵道,“我等初來乍到,比不得俞連決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親疏有别,他怎麼可能為了一番話就放棄俞連決呢?”

“那就是沒用了。”熊寬不服。

“有用——”陳壽看着迎面而來的俞連決,他笑着向來人拱了拱手,似是冰釋前嫌,俞連決也冷漠地回了個禮,而後向主帥戰帳的方向走去。

“人心呐——”陳壽盯着俞連決遠去的背影,笑意更深,“隻要一點點懷疑的種子,不用澆灌,疑心很快就會長得遮天蔽日。”

“這就是人。”陳壽收回了視線,用手肘撞了撞熊寬,“打個賭嗎?你猜,嚴鈞會不會将我們的話,告訴俞連決呢?”

卻說二人叙話之間,俞連決已然走入了主帥戰帳,戰帳之中,嚴鈞與付濤已然等他片刻了。

“路上遇到些百姓,故來遲了,抱歉。”俞連決聲音溫和,嚴鈞與付濤也像來不拘小節,故他們誰也沒有在意這片刻的遲到,而是将注意力放到最重要的戰局之上。

“眼下四川盡入囊中,我們也要盡快順江東進了。”嚴鈞盯着地圖,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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