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步行走下山以後,渾身都要累得散架,他揉了揉酸脹的膝蓋。
再打開手機看電量,發現隻剩下百分之二十了。
宓玉還是打開地圖,看公交車站也隻有一公裡,還是決心走過去。
他現在的餘額應該都不夠打車回到市裡。
沒有等多久開往市裡的公交車就來了,幸好這裡偏僻,車上根本沒有人。
宓玉選了一個舒服一點的位置,頭靠在椅背上,透過車窗沉默着看劃過的街景。
這個系統真的是太可惡了,什麼也不說就把他丢到這裡。
宓玉感覺在這裡受盡了欺負和白眼,自己穿越進來之前,那種被衆星捧月的感覺是那麼不真實。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呢?
宓玉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他在現實也無數次看自己的掌心。
因為他的命太好了,從小就含着金鑰匙,一路順行無阻。
最讨厭的事情就是沒有演過除了白月光之外的角色。
可是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因為空調上的冷風實在是舒服,第一次感覺颠簸的車也仿佛搖籃的似的,輕柔地搖着。
所以他靠着窗戶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好像已經黑了。
司機又戳了戳他的臉,然後撚了撚手指。
“孩子醒醒,終點站了。”
“啊?”宓玉瞬間清醒過來,趕緊打開手機看,他明明有下車提醒的。
結果一看已經關機了。
司機好心提醒他:“這車五分鐘以後發車,你要是再不下去就坐回去了。”
宓玉還有懵,到處看着。
司機問他:“你是跟家裡吵架了吧,怎麼還委屈哭了。”
宓玉擦了一把臉,發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出了一點淚水。
他立馬害羞地低了頭。
他是一個很少會哭的人,怎麼做夢還哭了,而且根本就不記得做了什麼夢了。
他趕緊搖搖頭,然後背上空書包跑下車。站在公交站牌前發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在家裡呆着,原主的腦子裡也沒有很多地名的記憶。
所以他現在沒有錢,手機沒有電,也不知道在哪裡。
這裡高樓聳立,街上的人們步履匆匆,都沉默着低着頭,車上暴躁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宓玉擡頭發現天并不晚,應該是陰天快要下雨了。
他沒有傘,得先去躲雨。
所以趁着路上車少的時候,他随着人群穿過斑馬線到了站牌對面。
從那側沒發現,現在一看這一排都是飯店!
而且這裡離着自己家很遠。
那就沒有人認得原主了!
那面試還不簡單。
宓玉又重新點起了熱情,從頭沿着街道往裡面走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一路上沒有一家店在門外貼了招聘的信息。
他也不放棄,一家家找過去。
走得感覺腿都已經麻了的時候。
結果擡頭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店名,就是昨天發布招聘的并且今天拒絕了他的那家店。
宓玉頓時開心起來,看來運氣也不算差,正确的站牌的位置應該也就是早了一站,而現在他憑着運氣走過來了!
這店也沒有張貼招聘,但是從網上發布了信息應該也就是要招聘的意思吧。
而且裡面還有自己的同學,雖然對自己的印象不好,但是見了面說不定可以改觀。
宓玉推門進去立即有服務生熱情地問他幾位。
宓玉有點尴尬地問:“我想問這裡還招不招聘。”
服務生年紀不大,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
她一聽就立即回答:“在招聘呀,老闆在後面我帶你去。”
宓玉跟着她往後面走着。
前台的服務生突然攔住他們,然後小聲對女孩子說了一句話。
他看起來有點眼熟,宓玉趕緊在腦子中搜索着關于他的信息。
許久才發現這就是他的室友。
宓玉心說不好,室友實在是太熟悉原主的人了,要是别人還好。估計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解決室友的偏見,總不能靠着自己說就能說明白。
所以在老闆從後面走出來,擋住兩個服務生以後。
宓玉就發現老闆好像是怕宓玉突然打人似的。
原來宓玉還有這種毛病嗎?
宓玉很有眼力見地退出了飯店,繼續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尋思着住的地方是在哪裡。
應該是是離這裡不遠的地方,當時他在看這家飯店就覺得這裡離着家并不遠。
要是手機還有電就好了。
他擡頭發現自己正巧路過一家書店,門口坐着店老闆,雖說年紀不大,但是個笑臉所以看得十分和善。
看向他的時候,他那雙藍色的眼睛也正好看過來,對着他笑了笑。
宓玉立即回了他一個笑容,然後擺了擺手。
那人十分大方坦蕩的看着他。
讓宓玉久違地感覺到了被人注視着的感覺,所以他鼓起勇氣推門進去了。
這家書店十分漂亮,有三層樓,中間是回形的樓梯,前後都是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