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靜得像是一潭湖水。
大地上的萬物似乎全都進入了夢鄉,一切顯得那麼安谧……
别墅外的SUV上,
陸守國、方志磊、季白、秦九橫七豎八地仰在後座椅背打着盹,腦袋上的耳麥歪着。負責看監控的陳墨則支着下巴,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直到撲了個空,腦袋磕在方向盤上才猛地清醒。
耳麥裡依然什麼動靜也沒有,他揉了揉眼,一瞧時間已經深夜2點多了。
……估計今晚是沒什麼收獲了。陳墨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看了眼監視儀。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殘留的那點迷糊和困意全吓醒了!
“有情況!都起來!!!”他連忙搖醒後方打盹的四人。
陸守國睡得淺,一下子就清醒了,扶穩腦袋上的耳麥,“什麼情況?我這兒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季白抱着車上的靠枕揉了揉眼,聲音沙啞,“你别一驚一乍的,到底怎麼了?”
“自己看!”陳墨指了指監視儀裡的畫面。
後頭幾人定睛一看,不由得面面相觑:……卧槽!這鬼嬰有兩把刷子啊!
勾個魂神不知鬼不覺,愣是沒鬧出一點動靜,厲害了。
别墅二樓卧房,
鬼嬰抱着夏川的脖子粘乎了大半天,在确認韓成毅沒有危險後,才小心翼翼地爬了下來,然後小小的手一邊一個攥住他們的手指,往中間輕輕晃呀晃。
夏川和韓成毅兩人的手被它拉着交疊在了一起,腕間的龍鳳玉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悅耳的“當啷”聲。
“咯咯咯……”
鬼嬰高興地笑了起來,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粉嫩的臉蛋看上去天真又無邪。
韓成毅掀了掀眼皮,懶得跟這玩意兒演戲,反手提着它的肚兜就拖着往前走,看那架勢,應該是想直接把它扔一樓陰陽陣中。
那鬼嬰有點害怕,另一隻手緊緊抓着夏川,眼睛水汪汪的。
夏川就這麼也被帶着下了樓梯,他瞧着夾在兩人中間可憐巴巴的鬼嬰,有些不忍地皺了皺眉。
“娘,娘親……”
大概覺察到了不對勁,在下了一樓快要邁入陣内的時候,鬼嬰身體的一部分忽然變得透明起來。
韓成毅抓了個空,回過頭看到那溜走的鬼嬰又縮到了夏川後頭,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四周。
啧,麻煩。
韓成毅隻好用眼神示意夏川過來陣内,但是夏川的裙子被鬼嬰小小的手抓着,那攥出的一圈深深淺淺的褶皺印證着它内心的慌亂。
“娘親……我怕。”它蹭了蹭夏川,聲音瑟瑟。
這鬼嬰倒是出人意料地敏銳,雖然不能明确地看見什麼,但顯然已經覺察到了危險。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它竟然還是沒有選擇逃走,而是躲在了夏川身後,仿佛那裡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夏川瞧着它無比依賴自己模樣,腦子裡一下子亂了,他本來就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過來,”
韓成毅說,
鬼嬰抱着夏川的腿,一陣搖頭。
顯然,韓成毅這話不是對它說的,夏川聽到了,
但是,他還是猶豫了。
夏川低着頭,注視着鬼嬰,像是努力從它身上分辨出一絲危險的氣息,甚至于忘了陣内和他對話的韓成毅。
韓成毅眸光微沉,一語不發。
片刻後,他大步走出陰陽陣,粗魯地抓住夏川的手腕,往陣中帶去。
鬼嬰急了,嗚嗚哇地哭了起來,淚汪汪的眼睛裡充斥着無措。
陣中,
“你不是要你的娘親嗎?那就過來。”
韓成毅抓着夏川的手緊了緊,勒住一圈深紫,冷冷地瞧着三米開外的鬼嬰說。
夏川吃痛,耳邊是令人揪心的哭聲,心裡越發煩亂。握了握拳,雖然于心不忍,但到底還是沒有甩開韓成毅,也沒有擡頭去看鬼嬰。
這是任務,他告訴自己。
“娘親……嗚嗚嗚……”
鬼嬰妥協了,
它委屈地抽泣着,還是走了進來。一邊揉着淚眼,一邊努力去夠夏川的手,但卻抓了個空。
下一秒,它眼睜睜看着韓成毅和夏川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
與此同時,陰陽陣爆發出強烈的光,五芒星狀的印記從地上旋轉升起,困住了陣中央的鬼嬰。一道刺目的光箭射出,穿透鬼嬰的軀幹将它釘在了地上。
那鬼嬰疼得蜷縮成一團,口中發出了凄厲的哀嚎。
别墅外的五人終于等到這一刻,迅速沖了進來!
同一時刻,夏川在床上睜開了眼,他推開還壓在身上的韓成毅,迅速沖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