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陸守國等人齊齊愣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陳墨震驚道,“這兩人怎麼回事?”
季白最快反應過來,他沖到夏川身旁,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呼吸,“好像隻是昏過去了。”
……不對勁,
陸守國心微微一沉,看向鬼嬰的眼神陡然變得危險起來。夏川不提,能讓韓成毅莫名其妙昏過去……這東西,陰得很。
“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倆個?”方志磊将地上的夏川抱到大廳沙發上,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狐疑地問,“會不會是和鬼嬰接觸所緻?”
“這個,不太……”
“别說了,”陸守國擡起手臂打斷了季白的話,聲色決斷,“這東西留不得,越快處理越好!”
他快步走進陣中,從韓成毅垂落身側的手掌中取走‘煉獄’,卻在點火的那一刹那,被人按住肩,無法往前一步。
順着手臂往後看,那人竟是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韓成毅。
“川兒!你醒了?沒事吧!”
陣外,守着夏川的季白也驚喜地喊道。
“沒事就好。”陸守國松了一口氣,剛想繼續說點什麼,握着‘煉獄’的手腕被對方猛地攥住,五指疼得松了開來。韓成毅接過下墜的打火機,一語不發,狠狠摔出了窗外。
“你幹什麼!”
陸守國捂着疼痛難忍的手掌質問。
那邊,從沙發上坐起的夏川也反常地走入陣中,擋在了鬼嬰跟前,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态。
“諸位,請放過我們的孩兒。”他和韓成毅對視一眼,懇求道。
“孩……”陳墨面色誇張地扭曲了一下,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兒?”
季白也皺着眉:“川兒,你……沒事吧?”
方志磊走了過來,以為他隻是可憐這個鬼嬰,便搖了搖頭勸道,“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快讓開。”
奈何眼前的夏川卻不為所動,他的神情不像之前那麼猶豫,變得十分決絕。但眉眼之間卻多了一絲楚楚可憐,一舉一動更是流露出陌生的風情韻味,瞧着竟然像個真正的女人了。
陸守國從剛剛起就覺得古怪,這會兒盯着韓成毅左手黯淡無光的‘救贖’看了老半天,心中浮起一個不妙的猜測。
“你不是韓成毅,”他面色凝重地問,“你究竟是誰!”
……
夏川從頭疼中醒來,
剛睜開眼,就對上一個面目陌生的男人複雜的視線,
“夏川?”
那人有些不确定地問。他盤腿坐在夏川身側,披着刺繡的暗紋袍服,前襟松松散開,有點像古代的褒衣。
夏川一愣,點了點頭,繼而微微支起身體,打量起這個陌生而奇怪的卧房。
和現代的陳設迥然相異,這裡充斥着古老的氣息。卧房的西南角放着一張漢白玉案幾,其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牆上挂着一幅畫,夏川右手邊的梳妝台上立着一面雕紋銅鏡,裡頭映出了他模糊的臉。
此刻,夏川身上虛掩着一床鴛鴦錦被,他和這個男人正偎在這卧榻上。卧榻前不遠處豎着一排雕花屏風,其旁那鎏金溢彩的銅熏爐正徐徐冒着清香怡人的白煙。
夏川有點暈,不懂在自己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内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
夏川仔細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臉,确定自己從來沒見過,視線不經意地往下一掃,瞥見了對方右手手腕上正戴着那熟悉的龍紋玉镯。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腕……果然。
“你……該不會是,韓成毅?”
對方點了點頭。
夏川頓時跟被當頭敲了一棒似的,眼前發黑,這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之外。
……事情大條了。
“你别慌,”夏川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第一時間安撫韓成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們既然能出現在這裡,就一定能回去。”
韓成毅配合地點了點,然後罕見地露出了有些……遲疑的表情。
“有個比較糟糕的事,我希望你了解一下。”
夏川:“你說。”
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情況更糟糕了。
于是韓成毅閉上眼,擡手掀開了掩在夏川身上的被子。
夏川愣了愣,低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