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點30分

國家特殊事件處理總局，四樓，

“怎麼樣，找到了嗎？”

回到局裡的陸守國一行人，迅速出動了局裡僅有的四台無人機，以别墅為中心，沿東南西北四個大緻方向開啟了魂體的高清識别掃描和拍攝錄像。

無人機上傳來的影像分别投射在四個大屏幕上，季白、陳墨、方志磊和秦九已經一眨不眨地整整盯了快八個小時了。

“沒有……”

四人趴在操控台上，揉了揉酸澀的眼，一如既往的悶聲回複道。

“你說他倆能跑哪兒去呢？”陳墨猛地拍了下桌子，把季白的瞌睡蟲全吓跑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排除掉無人機漏拍情況的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陸守國緩緩地分析目前的狀況，平靜的神情卻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也許，成毅和小夏的魂魄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方志磊聽得心裡一咯噔，“守國，你這是什麼意思……這話會不會說的有點太早了。”

“聽我說完，”陸守國道，“我雖然不清楚這玉镯裡的兩個魂魄是怎麼将成毅和小夏取而代之，但他二人既然做到了，就說明很不簡單。那麼出于報複我們傷了她孩子的心态，做出毀人魂魄這種極端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再怎麼逃避也沒有用。”

陸守國的一番話瞬間使得辦公室的氛圍陷入了令人恐慌的死寂。

“既然找不到，也就是說這種不利可能占了大半，不過也不是沒有别的情況，”陸守國淡淡道，“記不記得我跟你們說的那個上世紀發生的事？”

“你是說，”季白記起來對方在别墅裡說了一番話，半信半疑道，“人與人之間魂魄互換？”

陸守國點頭，“在玉镯裡的兩個生魂占了成毅和小夏的身體之後，還存在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被擠出體外的小夏和成毅在偶然的因素下，進入了另外的兩具身體。”

“太扯了，”陳墨一翻白眼，“我不信。”

“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不管它發生的概率多低。”

方志磊琢磨了一會兒，“那現在怎麼辦？”

“找肯定是行不通了，還剩10個小時，時間上也來不及。”陸守國說道，“不過我想，我們也許可以從……那對玉镯夫婦的嘴裡套出點有用的線索。”

“說的有道理，”

方志磊認同他的話，與其在這兒漫無目的地地毯式搜索，到不如直接點問那兩個肇事者。于是立即讓情報處的嚴晉去追蹤夏川身體目前所在位置。

“‘龍牙’的定位在哪兒？”

“S市瑞泰路金湖新城2棟301，”嚴晉照着顯示出的資料報告說，“這房子的主人是趙慧蘭與她的丈夫韓義軍，身份分别為……安奈集團大股東……和S市軍區總司令！”

“什麼？！”

除了陸守國之外，其他幾個人都吃驚不小。

“韓成毅這小子後台這麼硬的嗎？……平時，也看不出來啊。”

“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硬闖韓首長的家抓人吧……我還想在S市多混幾年，”季白頭疼。

“硬闖是不可能的，我們手頭既沒有搜查令，也沒有逮捕令，成毅和小夏身上具體發生的事也不能鬧大，”陸守國裝模作樣地強調了這點，然後在大夥兒有些洩氣的時候，微微一笑，

“對了，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我和這個趙慧蘭是認識三十多年的老友？”

……

衆人沉默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陸守國看他們集體傻愣愣的模樣，心裡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那老身闆也挺得更直了：

……啧，想當年，他跟韓義軍在軍營裡頭的時候還是拜把的兄弟呢……但是他低調，他不說。

“陸局……你沒開玩笑？”陳墨讷讷道。

陸守國翹起二郎腿，回了他一個涼飕飕的眼神。

季白猶豫道：“那……這麼說，韓成毅的身份你早就知道？”

“這個，”陸守國咳嗽一聲，掩飾道，“是肯定的嘛，不過人可不是我塞進來的，是小夏推薦的！”

“那你和趙慧蘭這麼熟的話，韓成毅不可能不認識你啊……怎麼着也得叫你一聲陸叔吧？”方志磊摸了摸下巴，“總覺得有點奇怪。”

“我也覺得他倆給人的感覺怪怪的，不像是認識的。”

“同意。”

……

陸守國聽到他們的議論，眼皮狠狠一跳，心虛地坐正了，“我這不是，為了避嫌嘛。”

“那什麼，我和成毅認識這事兒，跟……小夏先别提。”

“為什麼？”陳墨嗓門最大。

陸守國冷汗直下，“我不是怕他多想麼，人是他推薦的，結果跟我這個一把手扯上關系，說出去多不好……”

陳墨、季白、方志磊、秦九：？？？……還一把手……是你想多了吧。

“總之，讓你們别提就不要多嘴！”

陸守國難得拿出了點局長的氣勢，沉聲道。

他剛剛說話也是沒怎麼過腦子，不過現在這個局面，自己和韓成毅的關系總歸是瞞不住的。

當初韓成毅回國後，本來是自己單獨行動的，接近夏川完全是個意外……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小子就對人上了心，還乖乖聽夏川的話跑來自個兒這裡求職來了。

陸守國想着吧，韓成毅這次在聯合會接的偵察任務畢竟是最高機密，加上他既然有意隐瞞身份潛伏在夏川身邊，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脆就通過夏川把人招進來……自己呢，就和韓成毅裝作不認識，省得兩人關系太好，走得太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引人懷疑什麼的。

結果，還是沒瞞住。

算了算了……那SS級别的玩意兒要是真的在C國，早晚成毅的身份得公之于衆。

————

半個小時後，

陸守國驅車來到金湖新城，按響了趙慧蘭家的門鈴，

他的身後，杵着季白、陳墨、方志磊、秦九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