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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現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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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步,他宛若高山璞石,淡淡背過一隻手削然靜立。

我隻好退回去:“你怎麼不動了?”

星若悠哉斜來一眼:“我現在是沒有娘子的人,孑然一身無拘無束,反正又不吃虧,為何要動?”

此言一出,我感覺被占便宜了,還是自己送上門兒的便宜,指着他生生氣噎得說不出話來:“你……!”

星若觀景似的輕踱慢賞:“有防備心是好事,如此在面對陷阱的時候,才不至于連想也不想就跳下去。隻是,子暮疑我,星若好難過啊。”

他的目光像糖霜一樣黏在身上,雖不似刀槍劍戟般鋒利,卻叫人忸怩難安:“按說身為局外人,許多事情不應該知道,卻實實在在知道得太多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風掠過他的臉頰,吹起一绺細發,溫雅而不羁。

“五年前——你爹那些話并非私下說的,當時丫鬟小厮俱都在場,今日秦子琭大婚宴客,幾個仆人忙裡偷閑,聚在廚房外聊天,我碰巧路過時,聽了一耳朵,所以知道。”

“七年前——主母買通地頭蛇欲把你綁入青樓為妓,相君公子還因此與缥缈宮的謬齑打了一架,據聞遼姜公子司徒公子和奉虔将軍也都有參與。這件事在魔界早已傳開,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我便是知道又如何?”

“十五年前——”

我挑了下眉毛:“說啊,為何不說了,十五年前怎麼樣呢?”

星若眼珠上下一轉:“十五年前,産婆欲加害你們母女,我是偶然從奉虔将軍那兒聽來的。”

我被這匪夷所思的答案震懵了:“主母夫人早年犯下的罪行,知情者唯有産婆和丹青,連我爹都被蒙在鼓裡,奉虔叔叔一介外人,他怎麼可能知道?!”

他指骨扣在眉間:“是啊将軍怎麼會知道呢,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司徒公子說的。”

我疑了疑:“司徒星?”

五年前司徒星确實暗中查訪到一些關于娘親和舅舅的過往,許是意外牽帶出主母買通産婆行兇未遂之事,因怕我那會兒年紀小受不住打擊,所以才将這茬瞞了下來?

嗯,如此解釋,勉強還算說得通。

不過……

我環抱雙臂撇着嘴一哼:“就算司徒星瞞着我,把十五年前的事告訴了奉虔叔叔,可他既位高權重又不苟言笑怎麼會說予你聽呢?”

他忽然一滞,苦澀地望向了天上,眉宇間凝固着悲傷與思念:“我爹曾是先君座下諸将之一,與将軍乃生死莫逆,情同手足。一萬年前仙魔大戰,他抱着懷裡啼哭的嬰兒向摯友托孤,後來嬰兒長大了常常一個人坐在梨花樹下閉眼發呆。有時,坐累了,便睡着了。”

我沒料到他會這樣,懵懵咽了咽喉嚨,表情有些無措:“嬰兒的父母呢?”

星若指節修長,泫然半遮在憐憐眉宇間,嘴角調整出一輪惟妙惟肖的輕弧:“父母就在他的夢裡啊。”

我看呆了,眼裡滿含着恻隐,怎叫一個凄凄慘慘戚戚:“既是這樣的話,你被人橫刀奪愛還挨了一劍,為什麼不去末陽殿找奉虔叔叔主持公道呢?”

他看似悲憫地哽了哽嗓子:“又不是小孩子主持什麼公道,我連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把自己折騰得如此狼狽,怎還有臉面去求将軍?何況非親生父子也不能撒嬌訴苦,我隻想找個肩膀靠一靠,靠一靠就好了。”

我心底一酸:“星若……”

他捂着臉慘兮兮靠過來,埋在我肩上蹭了蹭,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至于那個法寶,是當年先君賜予我爹,我爹留在襁褓中唯一的東西。”

我像老母親哄孩子一樣給他呼噜毛兒:“乖啊,都過去了,不難受不難受。”

星若一句比一句委屈:“用先君法寶破先君結界不是很正常嗎,将軍受托付照顧好友的孩子,給我個閑職混吃等死,偶爾一起聊聊天,不是很正常嗎?”

我連連點頭心疼地哦喲着:“正常正常,我就問一問,沒有其他意思。”

他哽着喑啞的腔調不依不饒:“你就有其他意思!

我連忙改口:“好好好,你說有就是有,我以後再也不疑心了,今夜權且先原諒這一回行嗎?”

星若悶聲嘟囔:“我考慮考慮再說。”

我有一種在家門口偷情的感覺:“考慮歸考慮,咱孤男寡女這樣,被人看到恐怕不太好……”

他像個公主似的,嬌氣一哼,道:“那就别看!”

“可終歸……”我無奈了,斜眼那麼一瞟,邦邦砸下幾個拳頭,“有人!有人!有人!”

酒闌客散,幾個家丁在房廊下掃地,沉沉吱呀一聲掩上了厚重的秦府大門。

不多時,昏黑的胡同裡,伴着響蹄駛出一輛車駕。廂身灰褐鋪底,漆上朱紅色輪廓,點綴以鵝黃缃梅紋,兩匹紅鬃馬齊頭并驅,雖然不見什麼名貴飾物,卻隐隐迫來一股肅氣森寒。

星若淡淡掃去一眼,轉個頭又埋下了,語氣略顯煩躁:“不管他們。”

呃——

好吧隻有我覺得肅氣森寒。

車駕前後約跟了十餘名護衛,兩個騎黑馬的領頭男子,一左一右守着窗格,叫人望而生畏。

我嘗試着把懷裡這坨巨嬰推出去:“那個地方好像是條死胡同,而且沒見有誰進去過啊,他們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嗓音慵懶,力氣卻大得很,怎麼推都推不動:“白天,你入府沒多久,我親眼看着他們進了胡同,而且車廂裡的人從始至終都未曾出現過。”

“你是說,從始至終,未曾出現過?”我艱難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自己,“車上那個人不是秦府的賓客嗎,幹坐幾個時辰就走了,臉都沒露一下,圖什麼啊?”

星若悠然合上眼:“如果你知道車上坐的是誰,想必就不難猜出來,他圖什麼了。”

本來,我視線追着那輛車,一聽了這話立刻埋低頭收回目光:“你如此說便是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咯?”

他輕悄地随口敷衍一句:“這些不重要。”

我氣噎了:“那什麼才重要?”

星若惬意勾勾嘴角:“我累了,需要休息,不想被打擾。”

哥哥,小女子矮了大半截,你這樣彎腰靠着我不是會更累嗎?!

老子恨不得給他兩拳:“那人鬼鬼祟祟藏在胡同裡,多半是沖着秦府來的,你再不當一回事,我就生氣了!”

他這才退出去,瞪了那馬車一眼,倚在牆下把玩木匣:“你翻進秦府後我實在無聊,出于好奇就隐身前去看了看,車裡那個人穿着明黃色的錦袍。”

“明黃?!”我壓抑着呼吸盯向前方遠去的馬車,“祁國中,除了國君和王後可用明黃,便是太子也隻有在重要場合才能穿這個顔色。”

星若挑着眼輕嗤:“我活了那麼久,看遍人間多少王侯公卿,這鶴發蒼顔的太子還真沒見過呢。”

我苦思道:“堂堂國君,纡尊降貴跑來這裡,我爹難道竟沒有絲毫察覺嗎?”

星若想了想:“别人或許是吧,憑你爹那般城府,怎麼可能會毫無察覺。說不定,早在今日之前,他就已經有所預料了。風寒侵體推遲婚期,想來一切巧合,未見得巧。”

我被這番話驚變了顔色:“你說我爹風寒侵體是裝的?可,平白無故,他為何要這麼做?”

他眼尾的餘光順着圖冊一掠而過:“因為你爹必須趕在大婚之日把這本冊子交出去,想要争取時間完成裡面的内容,就不得不裝病。”

我仿佛明白了一些:“也就是當我爹猜到國君可能會在大婚之日出現的時候,所剩期限已經不足以完成這本圖冊了,為尋一個理由推遲婚期,才故意裝病?”

星若不緊不慢:“或許,你爹知道張大人投靠了國相,就等着他今夜把圖冊丢棄在秦府外面被國君看見呢?”

我疑道:“可他如何确定,國相會讓張大人把圖冊毀于秦府外,而不是放在馬車裡或者帶去别的地方再随意丢棄處置呢?”

星若手指在我額頭上輕敲了一記:“當然是因為,你爹了解國相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于國于君,他雖說不是個好人,卻比那些忠骨之臣有用多了。僅憑着這一點,秦家要翻身,遲早的事。”繼而發起由衷的感歎:“那個兵部張大人,想必此刻還在得意吧,連自己被利用了都不知道。這種蠢貨,等全然失去價值的時候,就會讓你爹扒着骨頭一口一口嚼成渣。”

我沉沉倒吸一口涼氣,至于星若的後半句,如耳邊吹了吹風,渾然沒聽進去:“可現在圖冊被我們撿到,國君馬上要回宮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悠悠看向天上十分不以為然的姿态:“這本就是個賭運氣的法子,晚間夜黑風高還有車馬經過,誰能保證國君一定會看到圖冊?大不了,今日失算了,以後再找機會呗。”

我埋頭看一眼圖冊,賊兮兮的眼神,瞟了瞟他:“星若既有奉虔叔叔這個靠山,想來平日裡與人相處時,應該不常常下跪吧?”

他斜來一眼:“你想幹什麼?”

我拿手指在他肩膀上戳戳:“要不要體驗一把頂禮膜拜的快樂?”

他擺出一張傲慢的臭臉:“不要。”

我再戳戳:“是你家主上這輩子做夢都體會不到的快樂喲!”

他輕呵呵提了個冷笑,一句回應也沒有,陰陽怪氣的。

我嘻嘻咧開嘴角:“沒關系,沉默是金嘛,那就當你同意咯。”

星若抵死不從,被我一把拽上了就走,隻在風中留下未說完的餘音:“我不——”

馬車緩緩駛過長街,我踏着一陣風疾速擋上前,在刀劍出鞘的铮鳴聲中稽首下拜:“柳無殃孀妻,秦子玥之庶妹,秦子暮叩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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