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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第二百零五章 我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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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虞那兒求也求不到的東西,隻要換成流婳,就仿佛來得格外容易。

公道,我都快要不認識這兩個字了。

我心裡堵得慌,委實不大想進去,正犯難該如何開口,鶴軒适時插進來一句:“求情?是為了一個叫流婳的人嗎?”

此言一出,我頓覺驚愣,他怎麼知道的?

司徒星臉上同樣布滿了錯愕:“你……宮主為何會知道?”

鶴軒瞄了眼牆外若隐若現的結界:“在不超過結界範圍的前提下,無論裡面說了什麼,隻要我想聽,都能聽到。”

說着,他緩緩别開目光,不着痕迹地挑了司徒星一眼:“方才子暮姑娘出來之前已經求過情了,如若你家主上能夠把話聽進去,自然會得饒人處且饒人。若不能,便是挖空心思,再說上一百句都沒用。公子也該容他考慮考慮,一味逼得太緊太急,反而難遂心願。”

司徒星耷着腦袋把劍一收:“可即便子暮不去,我自己跟主上求情,難道就不算逼他了嗎?”

硬邦邦的幹風帶起一片沙霾,鶴軒擡擡手臂揚了揚,雙眼微眯起來:“公子的來意扶青并非猜不到,所以你什麼都不用說,隻在顯眼處跪着,等他開口便是。”

司徒星隻看上去略略松了一口氣,實則并未完全放下心來,表情仍有猶疑。

我決定給他一些底氣:“别怕,如果最終扶青還是不肯放過流婳,你就悄悄地,找芍漪拿一株歸心蓮,隻當是我吃了,先把她的命保住。至于那五千年的法力和修為,等過些日子身體好些了,我會想辦法還給她。”

映月樓那出鬧劇委實傷了我太多的元氣,哪怕芍漪每日挖空心思地照料,也隻恢複了七七八八。

司徒星緊咬着唇瓣,眼眶微微發紅,半晌才道:“此番能保住性命便已經很好了,失去功力可以再修煉,不必還給她。就是要讓她疼,讓她深深記得這一次,往後說話做事才會有所收斂。”

他忽一頓,輕捏着指骨,似是想到什麼:“還記得五年前嗎,你剛到魔界那會兒,被流婳扔出去撞到頭,腦袋上腫了好大一個包。如果當初,她受到該受的懲戒,知曉傷害你會付出什麼代價,想來如今縱吃下豹子膽也不敢再犯了。”

五年前的記憶委實有些遙遠,本不值得我放在心上,可偏偏司徒星啊,他不讓人安生:“其實,主上那個時候,險些想要剁下流婳的手。而他最終之所以選擇息事甯人,一是見你并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二是主上答應了我,隻要我能設法逗你開心,不叫你胡思亂想,他就放過流婳。”

我把聲音壓得極為平靜,手藏到背後攥起來,指甲掐進肉裡,隐隐作痛:“什麼時候的事?”

司徒星偷觑了一眼,确定扶青不在,壓低嗓門,才道:“五年前,你剛踩完碎片不久,腳傷還未痊愈的那段時間,主上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你情緒不大好,便叫我尋摸些有意思的東西逗逗你,哄你開心。”

我抿緊唇,微耷着眼簾,心底一陣悸動:“然後呢?”

司徒星坦率脫口:“然後我就趁着月黑風高,揣上九色花的種子,還有一隻老鼠,找你去啦。”

老……

有些逐漸淡忘的記憶,經他這麼一提醒,全想起來了。

那尖牙厲爪,那肥肚子小細腿兒,倒也不是非得想起來不可。

不過相比之于老鼠是否可以哄人開心這個問題,我更驚訝司徒星方才說的那些,扶青從未提過。

我将聲音壓得很小:“扯這些舊事做什麼?”

司徒星歎歎氣:“我說這些無非是想告訴你,流婳已經不是初犯了,凡事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隻當前後兩次數罪并罰,流婳的法力和修為,你不必有負擔,盡管收下。至少你收下了,主上的氣會消一點,也能借此讓她漲漲教訓。否則若再有下一次,以主上眼裡不揉沙子的脾氣,隻怕到時候我連給她收屍都辦不到了。”

我想着說些什麼安慰安慰他,奈何話到嘴邊噎了噎,隻糅成一個字:“好。”

聞言,他松口氣,原本焦灼的臉色,終于也在這一刻有了笑意:“子暮,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流婳,你是為了我才答應在主上面前替她求情的。”

末了:“謝謝。”

我踮着腳,手臂往上一擡,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傻小白,若無投桃,何來報李啊?你我之間,到底誰謝誰,還需言明不成?”

複說道:“何況我不是老早就答應過你了嗎,既然答應了就要言而有信,又何必再說謝謝呢?”

司徒星聞言,輕咽着嗓子哽了哽,眼底掠過微不可察的驚愣:“我還以為你忘了……”

給娘親和舅舅下葬立碑的那晚,我與司徒星離開莫萊山,并肩走在長街上。彼時,他目光閃爍,提了一個不情之請——如果将來有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能不能看在他的份上,饒了這個人。

那個時候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說這些做什麼,如今細回想起來,竟是為了流婳。不得不承認,他真夠了解流婳,也真夠有先見之明的。

他為流婳籌謀至此,這番良苦用心,我甚動容:“怎會,我就算忘了誰,都不會忘了對你的承諾。”

司徒星吸吸鼻子,正感動得稀裡糊塗,然而我接下來一番話,他的感動瞬間化為驚恐:“不管怎麼說,你幫我妥善安葬了娘親和舅舅,這可是話本子裡以身相許都不為過的大恩大德呢。”

他抽了口涼氣,躲瘟神似的,連連退後:“誰要你以身相許啊!”

好死不死,白褚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副看大戲的姿态環胸抱劍倚在門邊:“我聽到了。”

司徒星一瞅見他就來氣,肝火直蹭蹭竄上頭頂,幽怨得跟個鬼似的:“你聽到個屁!”

經驗之談告訴我,白褚那淬了毒的嘴,絕對蹦不出什麼好話。

為了阻止一場即将到來的嘴仗,我搶在白褚開口之前,忙不疊問道:“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白褚斜了司徒星一眼,複又看向我,道:“主子怕姑娘出什麼意外,下令讓我保護你,寸步不離。”

我瞥一眼結界,沒繃住臉,笑了:“他讓你寸步不離保護我,怎麼不順便搭把手,把你弄出來?”

白褚聳聳肩:“姑娘既然能把我弄進來,自然也能把我弄出去,又何苦勞動主子呢?”

“怎麼你很想出來嗎?”我仗着結界沖他勾勾手,像逗弄籠子裡的獸,極盡挑釁之語,“求我啊。”

白褚淡淡将我望着:“無所謂,反正主子說了,你要是不讓我跟着,流婳的命就随她去吧。”

司徒星原地愣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瞬間跟打了雞血一樣:“你的意思是,主上已經答應,不再追究流婳了?!”

白褚眼皮一挑,看着被我勾在半空,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手:“沒答應,正在考慮中,且看你們的表現。”

我深知自己這顆雞蛋,碰不了扶青那塊硬石頭,隻得咬牙悻悻把手縮回去:“什麼表現?”

白褚睨着目光往司徒星身上一瞟:“主子對司徒公子委以重任,有樁要緊事吩咐你去辦,隻消這樁事辦妥帖了,流婳那頭一切好說。”

司徒星驚喜欲狂:“主上有何吩咐!”

白褚難得不與他繞彎子:“不知道,主子沒說,你自己問去。”

“至于子暮姑娘嘛……”說話間,他将視線一轉,看我的眼神頗為嫌棄,“主子隻讓我跟着你,别的沒什麼要求,知道回來就行。”

美景皺着眉頭聽完這番話,幾個碎步湊到我耳邊,小聲嘟囔了一句:“他們這是拿你當囚犯啊?”

這個問題,我不知該怎麼答,白褚很合時宜地開了口,語氣聽起來簡直像是在逗小孩:“說對了,她就是囚犯,劫獄者殺無赦喲。”

美景扭過臉嗤之以鼻,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瞧他默默捏緊的拳頭,我猜測,大抵是少年骨子裡的英雄熱血沸騰了。

最後,司徒星随着美景去見扶青,我則與鶴軒宮主落座在茶肆二樓的一套雅室裡。

處在兵戈擾攘的邊陲小鎮,這間茶肆不算繁華,隻建了兩層。樓下多為散客,趕路疲乏時進來歇歇,隻需幾文銅闆就能充饑止渴。二樓清靜,更适合經商者們談生意,或富家公子哥兒邀聚在一起品茶論詩。

這裡不比建州繁盛,沒那麼多排場分明的講究,因而二樓空餘處也置了幾張散桌,約莫是為堂中人滿為患時能多幾筆進賬。

白褚背靠窗扉持劍而立,那沒有表情的模樣,落在小二眼中,宛如煞神。

奉上新鮮沏好的茶和幾碟子酥餅,小二戰戰兢兢偷觑了他一眼,旋即又把目光避向鶴軒,這才抹着虛汗開口:“各位客官請慢用。”

說罷,陪着張笑臉,逃也似的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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