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就不能，隻是我沒有試過。”

“那你…”

餘霧以為鬼珛要怨他，趕緊解釋道：“我剛剛也是沒有辦法了……你看他們那麼多人，光憑你我二人，如何打得過？”

沒想到鬼珛說道：“那你怎麼不多偷幾個？”

噢噢噢……餘霧深呼一口氣：“這東西隻傳出，不傳進，偷出來也沒用。”

“哈？”鬼珛看着手上的金箔，心下詫異，“那你們以前出來找人，是怎麼回去的？”

“我們會在約定好的地方等白大包，他會來接我們……”

“來接你們……”鬼珛耷拉着眼睛，“好吧……應該是沒有人會來接我們了……”

她轉頭看向餘霧：“那我們現在是等人來殺我們嗎？萬一他們不來追殺我們怎麼辦？”

兩人聽見這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還開始期盼被追殺了？

餘霧伸手拍了拍鬼珛的肩膀，“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

嗯？鬼珛歪頭看着他，你還有别的辦法？

“從前他們密談的時候，我聽見過一兩句，說是這‘五地’是聖地本源，一定要保護好，否則聖地根基受損，後果不堪設想。”

“你的意思是，先毀了這地方？”

餘霧點頭，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小下姑娘果然能瞬間明白我的意思！”

“這地方，能毀掉？”鬼珛看着周圍，眉頭微蹙。

“我聽說，這五地由五位源主掌管，想來，隻要攻破了他們，我們就能出去了。”

“你從前真的不知道這地方是煉魂器？”鬼珛突然轉頭看着餘霧。

餘霧搖搖頭，“怎麼突然這麼問？”

“聽起來，你對這地方很熟悉的……”

“畢竟，我在這裡待了十五年，不是十五個月，也不是十五天。”

“十五年……你從未想過離開？”

餘霧一笑，“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他轉頭看着鬼珛：“當然想過，那是十五年，又不是十五個月，十五天，十五個時辰……”

鬼珛伸手想捂住他的嘴，好了，别說了……

餘霧抓住鬼珛的手，繼續說道：“可是，想過又怎麼樣呢？将這一切都毀掉，然後呢？姑且不說将這一切毀掉之後我還在不在，就算我僥幸了活下來，我要面對的又是什麼呢？會不會去到另一個無常地獄呢？”

他轉頭看着鬼珛，眼裡有悲戚有疑惑有詢問。

“你……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後悔，信我的話？”

餘霧笑着搖搖頭，“怎會？”

“若這外面的世界……”

“我信你。”他語氣堅定。

“信她？”一個頭突然從地上冒出來，“女人的話怎可作數？”

鬼珛和餘霧低頭看去，一個圓墩墩的金色骷髅頭上一張金閃閃的嘴正吧啦吧啦。

“竟未被吓着？”那金頭感覺有些奇怪。

鬼珛一腳踩上去，“吓你個大頭鬼！”

那金頭迅速移開：“嘿嘿！沒錯！我就是大頭鬼！小丫頭片子有點眼光！”

鬼珛追上去，被餘霧一把拉着，“這恐怕就是金地的源主了……”他靠在她身上低聲道。

“什麼？就他？”

“怎麼？我不像嗎？”

“你聽到了？”

“這裡就三個人！你們說話這麼大聲，誰聽不到啊！”

“你真是金地的源主？”鬼珛湊上前去。

“那是自然！”金頭得意洋洋。

鬼珛二話不說，一個猛撲上去，那金頭卻拔地而起，從她懷中滑了出去。鬼珛撲了個空，眼見一張水嫩嫩的臉就要撲棱在地上，餘霧一把将她撈起來。他回步向後，抱着鬼珛轉了好幾圈。

“得了得了！頭都快給我轉暈了！”

金頭飛身過去，正正撞在餘霧的屁股上。

兩人還是摔在地上。

“這下好了，睡在一起了！”金頭懸在空中笑嘻嘻。

“你這破腦袋！看我們笑話！”鬼珛從地上坐起來。

“什麼笑話？小子看着你的眼睛柔情似水，分明就是喜歡你！我這是成人之美！你們不如在這天地間拜堂成親，在這天地間把事兒辦了！順便也讓我開開眼！”

“瞎說什麼呢！看我抓到你不熔掉你的嘴！”鬼珛追過去。

“熔掉我的嘴？”金頭大笑起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有這樣的想法！來呀來呀！熔掉我的嘴！”他在空中晃來晃去，突然猛地一回頭，“看我說得沒錯，他在笑！”

鬼珛回頭，餘霧臉上的笑立馬僵下來，舉起雙手：“我沒有，我不敢。”

“這便承認了，他是不敢，不是不想。”金頭說完又朝着前面跑去。

鬼珛又追上去，“餘霧！幫忙啊！”

“是是是……”餘霧憋着笑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