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橙月在蕭遇辦公室參觀了一番。
上次進來還是跟他彙報設計方案,回想當時一起湊在辦公桌跟前,彼此還克制裝不熟,天知道她當時多緊張。
紀橙月浏覽完辦公室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期間張伶端茶送水,送過來好多水果零食。
這些活兒平時都不是他的工作内容,主要是蕭遇怕紀橙月看到其他不熟的員工别扭,于是才吩咐張伶照顧。
“張助理,不用麻煩了,你趕緊去忙吧。”
紀橙月不好意思占據别人的工作時間,這樣顯得她挺矯情,好像在刻意擺派頭似的。
但張伶卻不以為然。
首先,他們本來就認識,最近因為工作也往來頗多;二來,紀橙月可是未來的準老闆夫人,以後可是上下級關系,他現在熱絡賣好也能留下好印象。
“不麻煩,不麻煩。”張伶把樓下新出爐的慕斯蛋糕奉上,笑得甚是通情達理,“蕭總怕你一個人呆着無聊,所以要我多加照顧。這是我的工作,委實談不上麻煩。”
沒辦法,紀橙月不知道再說什麼,隻能笑笑表達謝意,順其自然接受對方的好意。
當蕭遇辦公室的門被第八次敲開時,紀橙月的咖啡已經喝了三杯,再這麼下去她今天晚上也别想睡覺了。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推門進來的人确不是張伶,而是有些天不見的蕭瑾。
紀橙月看清來人,馬上站起來,有些倉惶地笑着打招呼:“瑾哥。”
畢竟辦公室是工作環境,她這樣貿然出現很容易給人公私不分的印象。
要不是蕭遇連哄帶騙堅持要她來,她自己是不願意出現的。
然而蕭瑾卻不意外,意味深長的眼神好像在說這像是蕭遇幹出來的事。
久别重逢,重修舊好,兩人正是情到濃處難舍難分之際,理解。
“在這裡等蕭遇挺無聊的吧。”蕭瑾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張伶重新端了咖啡進來,恭敬叫了聲瑾總,然後放下咖啡就出去了。
“正好我來了可以陪你聊聊天。”
蕭瑾和紀橙月開始找話題閑聊,他親和力強又很紳士,完全不會給人壓力和不适。
紀橙月很快徹底放松下來,彼此簡單寒暄了近況。
現在蕭瑾在公司主要扮演出謀劃策的“軍師”角色,台面上的交際應酬主要由蕭遇負責,他的身體康複不錯,但到底回不到以前的狀态。
紀橙月把水果拼盤往蕭瑾跟前推了推:“瑾哥嘗嘗今天的蘋果,又脆又甜。”
蕭瑾捏着小叉子叉起一塊品嘗,清脆甘甜,是很不錯:“有空了讓蕭遇帶你回家,家裡還有很多熱帶水果。”
面對蕭瑾的突然邀請,紀橙月自然明白水果隻是噱頭,誰會為了一點吃的登堂入室。
他的本意是希望她正式登門見面。
畢竟蕭遇擺明了非她不娶的架勢,這一關遲早要過。
當然,如果紀橙月的父母沒有離婚,蕭家應該率先拜訪。
隻是她的情況蕭瑾多少知道一些,不好冒昧提及對方父母。
紀橙月忐忑,忍住了想摳手指的小動作:“好,等蕭遇回來我就跟他商量。”
她今天都二十五歲了,不該表現出失禮不得體,但想到要面對蕭遇的母親還是不舒服。
紀橙月尴尬又勉強的小動作悉數落在蕭瑾眼裡,縱然她一直在笑,但到底不自在。
蕭遇垂眸,心下猜度的事此刻幾乎可以确認了。
他擡手握住咖啡壺的手柄給自己續杯,眼光一直注視着咖啡杯,但話語還是吸引了紀橙月全部的注意力。
“當年,我母親單獨找過你吧。”
咖啡杯續滿,蕭瑾重新擡頭,咖啡壺被擱在木質桌面上,發出一聲微弱的悶響。
紀橙月本來想端起咖啡杯緩解手足無措的尴尬,聞言,手裡的白瓷小勺沒輕沒重地碰到了瓷杯壁,發出要碎裂的脆響。
蕭瑾雖然在詢問,但語氣裡全是笃定。
紀橙月對上他溫和如春水的眼神,半晌,輕輕點頭。
蕭瑾淡然一笑,很抱歉:“我早應該猜到的。”
隻怕,蕭遇也有想過。
隻是紀橙月離開了,沒人給他确定答案。
而且按照他母親的個性,如果事情已成定局,就算蕭遇去問她也不會承認。
窗外的陽光很好,屋裡的氣氛猶如溫泉流淌。
“
紀橙月安安靜靜好像在講述别人的故事,娓娓道來将過去的一切都跟蕭瑾講了。
這也是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吐露全部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