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刻意報複之下,仍死心貼來。
當真這般喜歡她、這般想同她雙修?
玉姝垂着眸,眉頭輕蹙,眼神複雜。
這條龍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良久,她扔去一塊牌子,将目光落在窗外。
“随叫随到。”
南栀下意識擡手接下,她暗暗地摩挲着“客卿”二字,心有驚訝。
沒承想玉姝竟會信以為真,不過這客卿牌子太重,倒是不好拂了這記仇少城主的面子。
她很快收下牌子,略帶心虛道:“會的。”等此行結束,一定會将牌子偷偷扔進玉臨城的。
“不過少城主,既得了避水珠,我們何時啟程?”
玉姝将目光挪回,落于南栀,她正輕輕地捏着茶盞。
骨節分明、纖若削蔥,似好看的玉器。
莫名地,玉姝有些渴了,她拿起茶杯欲喝,卻發現南栀也不約而同地打算抿茶。
察覺到目光的南栀放下茶杯,疑惑道:“少城主?”
視線相接,玉姝輕描淡寫地咳了一聲:“過兩日。”
這時樓下嘈雜聲響起,兩人很快收回思緒。
玉姝透過屏風朝下看去,一行修士上了樓。她認得打頭那人,是南栀未婚妻——鳳知微。
她忽地想起了某些事,瞬間不悅。比如——南栀早有未婚妻還企圖與她雙修。
見着南栀毫無反應,她壓低眉眼,話在舌尖打了個轉,“你未婚妻。”
南栀下意識側眸看去。
打頭之人一襲華貴紅裙,裙擺的紅纓随着行走輕輕搖晃。在南栀投去目光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也随之飄來。
“……”
南栀嘴角微微抽搐,她擡手遮住側臉,低聲喚道。
“少城主。”
此時此刻,玉姝甚至想笑,想笑之餘還想給朝秦暮楚的龍一點兒教訓。
“怎麼?”
“有些事兒要解決,我會很快回來的。”
話音剛落,察覺到鳳知微走來的南栀警鈴大作,沒等到玉姝的開口,便快速閃人。
隻見,一道青影便劃過天際,嘹亮的龍吟随着雲朵向天邊飄去。
拍賣行内的玉姝與鳳知微都不約而同冷笑起來,逃之夭夭的南栀自然不知道硝煙已然蔓延,戰争悄悄開始。
所以日落西山,南栀優哉遊哉的回院子後,她被等候多時的玉姝掐住了脖子。
南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算是發現玉臨城的這位異常喜歡掐脖子,不去練九陰白骨爪去煉器反而是屈才了。
“南、栀。”
綿軟的聲音是一字一頓脫口。
南栀默默扒開玉姝的手,沒扒動,她嗓音滞澀:“少城主,你這是?”
玉姝泛白的指尖開始施力,她咬牙切齒道。
“鳳、知、微,一直在同我競價。”
起初前幾次的擡價她還以為是巧合,直到後來的每次叫價都不多不少的高于自己幾分。
因此,她平白無敵多花了幾十萬靈石。
一想到鳳知微吃飛醋吃到了她頭上,南栀又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玉姝惱了。
一切都怪南栀這條朝秦暮楚的龍。
企圖與她雙修不說,連那未婚妻也一并招惹到她頭上來。
玉姝覺得自己懷疑得有理有據,南栀種種事都是在報複自己,所以她掐着南栀脖子質問。
“你很開心是嗎?”
遭受無妄之災的南栀:……
南栀默默握住玉姝的手,悄悄卸力,得了喘息之機後,她遲疑道:“拍賣行競價不是常事嗎?”
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對,玉姝這記仇的虎分明是拿她借題發揮,南栀沉下聲來:“少城主,您家拍賣行遍布九洲,這事兒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南、栀。”玉姝被這逆天的言論氣得腦袋一熱、滿眼火光,雙手又開始搖晃起南栀來。
眼見着十萬靈石的雇主臉色肉眼可見沉下,南栀默默閉嘴。在承受三個來回的搖晃後,她稍微使力。
落于脖頸的手松了些。
見此時機,南栀反扣玉姝的手。
天旋地轉,她将玉姝反壓在石桌上。她一邊禁锢着玉姝,一邊控訴。
“少城主。”
“你将這事怪到我頭上那也太過分了。”
“枉我路上還念着你帶了吃食。”
“……”
玉姝起初錯愕,再是掙紮,掙紮無果後她氣得發抖,将聲音壓得很低。
“你想如何?”
縱是氣音但嬌語更濃,南栀完全未意識到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她當即認真地想了起來。
思索一番後,南栀便正視起這位十萬靈石的雇主來。
“秘境之事揭過。”
“我們好好應對西海之行成嗎?”
玉姝不想說話,指甲陷于掌心,一口氣堵在胸口。
“興許是鳳知微也想要那些物件呢?”
“此事當真與我無關。”
“消消氣好不好?”
語氣真誠,淺金色的眸子清湛湛。南栀晃了晃手中的食袋,繼續道。
“你瞧,我真給你帶了吃食。”
不可否認,玉姝無法對溫聲細語的人鬧脾氣。她對上南栀清湛的金眸,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想很快就答應南栀。
“真的不吃嗎?鋪中嘗了一些覺得好吃才特意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