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聿也分得清眼下的情勢,他不再掙紮,緊抿着唇,隻是蕭折淵這般桎梏住他,他實在不習慣。
蕭折淵看着身下識趣的人,他扯上一旁的薄被罩住兩人,他勾唇道:“你也可以掙紮得更像一點。”
錦聿撇過頭不言,他方才跑了一番,臉上的熱汗還未退去,襯得蒼白的膚色有了滋潤的面色,隐隐泛着紅,蒼白的唇色也透着粉紅。
蕭折淵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盯着那兩片唇瓣,在梁俞帶着人即将搜查這間屋子時,鬼使神差般,他忽然掐住錦聿的下巴,對準兩片唇瓣吻上去。
等吻上去的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做了什麼,兩個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但錦聿嘴唇冰冷柔軟的口感好像夏日裡清涼可口的糯米糕,蕭折淵不由地加深了這個吻。
“!”錦聿這下真的不淡定了,他雙手抵着蕭折淵的胸膛想要将人推開,蕭折淵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扯開了他肩膀的衣服。
梁俞一腳踹開門就看到如此香豔的場面,太子殿下壓着一個人正激吻酣暢,那身下人的肩頭瘦弱白皙,推搡的手顯得欲拒還迎。
“放肆!”蕭折淵擡頭,眉眼壓低,渾身戾氣,一副被人打攪了好事、欲求不滿的狀态。
梁俞連忙帶着人跪下來,“太子殿下恕罪,屬下不知您在此,隻是大理寺遭了賊,屬下正帶人搜捕,誤擾了殿下興緻。”
“你瞎了你的狗眼!孤這裡哪裡有賊人?!”蕭折淵滿臉不悅,兇狠至極,“趕緊滾!”
“是!”梁俞匆忙帶人出去,畢恭畢敬地關上門,隻聽見身邊的下屬竊竊私語。
“沒想到太子殿下真的好男風啊。”
“我的天啦,你看剛才殿下那兇狠的模樣,把人都吻得喘不過氣來。”
“閉嘴!”梁俞怒喝一聲,“繼續搜。”
“是。”
屋内,梁俞走後,錦聿奮起,反手一巴掌扇在蕭折淵臉上,之後又一腳将人踹在床尾,他連忙爬起身攏上衣服,橫眉怒目地瞪着蕭折淵。
蕭折淵揩掉嘴角的血迹,他忽然嗤笑一聲,眼神陰鸷地看着錦聿,目光裡透着對獵物的勢在必得。
孟春樓大門口,老鸨和姑娘們站着恭送太子殿下,錦聿跟在身後,他已經換了一身勁裝,戴着日常的半邊面具,遇到梁俞,他也不慌不忙地跟在蕭折淵身旁。
梁俞的目光從錦聿身上收回來,恭送太子,“方才擾了殿下興緻,還請殿下恕罪。”
蕭折淵冷‘哼’一聲,沒搭聲直接上了馬車走了。
梁俞埋着頭一直恭送着馬車走遠,片刻後他擡頭,“将此事禀報給陛下。”
“是!”
有驚無險回到東宮,錦聿将兩本案宗簿子找個地方藏好,随即躺在床上才松了口氣。
對于今晚的事來說,确實太冒險,但錦聿也想不到好的法子,蕭立恒要摧毀唯一能證明瑞王府清白的案宗,他不得不搶先一步下手,哪怕是蛛絲馬迹也好。
而那個吻,他就當被狗親了一下,無關緊要。
長樂殿———
塵欽正禀報今晚的事情,影衛引開一部分追兵,但梁俞鐵了心要捉拿錦聿,兵分兩路,等影衛趕去孟春樓時,梁俞的兵已經将孟春樓團團包圍,沒辦法隻能隐藏在暗處伺機行動。
他禀報完,卻見自家殿下盯着某處出神,那眼中含着笑意,神色惬意悠哉,似乎在回味某種東西………
塵欽如遭雷劈般愣住了,“殿下?”
蕭折淵回過神,好心情似的‘嗯’了一聲。
“長安西市街口的那個宅院現在換了主人,根據那家人所說,那個奶娘在當年伺候完二皇子,就被人遣送到鄉下去了,不過屬下已經讓人探查到下落,正護送人來長安。”塵欽道。
塵欽口中的奶娘是多年前伺候過蕭折淵的人,也是除了柳君彥和蕭立恒以外,唯一一個知道蕭折瑾出生的人。
二十年前,身為太子的蕭立恒相中了南風館的一名小倌,并為其贖身,然小倌出身低賤,連做妾室的資格都沒有,無奈之下,蕭立恒隻好把人豢養在長安西市的宅院裡,安排下人伺候着,兩年後為蕭立恒誕下一子。
那時蕭立恒與楊宛君已成婚一年,楊宛君正懷有子嗣,正是幾大家族簇擁他為新帝的時刻,絕對不能在此時出了差錯,于是蕭立恒将人掖着藏着,絕口不提,直至楊宛君誕下子嗣後,她看到後宮中那貿然出現的腳步蹒跚的一歲孩童時,便一時驚愕反應過來。
蕭立恒卻不知愧疚不知羞恥,還以此為由,将皇後以精神失常禁足坤甯宮,并賜死了那日見過二皇子的婢女奴才………
在鎮國公府滿門抄斬、皇後自缢後,這後宮之中忽然出現了一位君後與二皇子,正是柳君彥與蕭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