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有氣無力地答複着沈絲,該死的月清瑤一夜未歸,指不定在唐皎耳邊吹了什麼風。青幽一事不能出任何意外,既出現在水靖鄉,便從水靖鄉獲取。隻是唐皎未免太闆正,難不成讓月清瑤去勾引...引誘一番...
“丫頭,你說,如果有人日日都來看望我,那是喜歡我呢?還是喜歡我呢?”
四下無人,姜禾反應許久才察覺沈絲在問自己,隻見女人不好意思地捂唇淺笑,姜禾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這,興許他是喜歡你的吧...”
“我也覺得,畢竟那人次次來,眼裡隻有我一個...”
沈絲忍不住低笑,連賬本都不想碰了。姜禾扶額,思索着月清瑤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放下手,說曹操曹操到,阮清溥一臉凝重地踏入了房間。
“呀,她來了。”
沈絲先一步從櫃台走出,姜禾驚得眼睛瞪得像銅鈴,月清瑤!什麼!沈絲這厮對月清瑤一見鐘情了?自己和她才來幾天?
不等姜禾從驚訝中抽身,沈絲一把推開月清瑤,沖女人身後的唐皎甜甜一笑。
“大人怎麼又來了,可是又無思緒,何不坐下與我小酌一杯?興許...”
指尖在唐皎衣襟間遊走,沈絲媚眼如絲,“就有頭緒了呢。”
“瞧瞧,瞧瞧,好一個未雨綢缪,唐皎!推開她!危險!”
阮清溥挺直腰杆走向唐皎,沒好氣地撥開了沈絲的手。姜禾徹底怔在原地,她的手向櫃台上摸了摸,沒順到瓜子,有些可惜,姜禾遺憾地搖了搖頭。
“唐皎,這就是我心中所想!李關和他兩個兒子失蹤,毒霧彌漫整座城池,才死了人的長春客棧卻安然無恙。”
阮清溥冷哼一聲,“開在碼頭邊,沒有丁點生意,落魄至極卻燃得起相思子這等名貴香,沈老闆,深藏不露啊。”
“月...唐清,你誤會了。”
唐皎連忙收回話,生怕暴露了阮清溥的身份。誰料阮清溥面色更冷了,她指着沈絲質問唐皎。
“唐大人,就算她對你有意也不能如此偏袒。你都來水靖鄉半月了,難道沒發現此處的詭異?”
“妹妹,她要做什麼?”
沈絲柔弱得想靠在唐皎懷中,對方默默向後退去,拿刀柄抵住了她的腰,不自在地扯了扯阮清溥的衣角。
“這香是我給她的。”
“?”
姜禾嗤笑出聲,引來阮清溥冷飕飕的一道目光。不容易啊,能看月清瑤吃癟,還得是唐皎親自治她。誰料阮清溥在頃刻調整好了情緒,柔弱無骨地靠在了唐皎懷中,唐皎連忙收回刀,怕硌得阮清溥不舒服。
“真是位薄情娘子,昨夜才與姐姐同床共枕,今日就要和她人暧昧不清,姐姐真是寒心。”
說着,食指勾了勾唐皎的鼻子,又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沈絲。沈絲被氣笑,在心中罵到狐狸精。
姜禾好不容易從巨大的信息量中緩和出來,她走到阮清溥身邊,簡直沒眼看。她太美,又太魅,唐皎是不是不知道月清瑤好女色...還敢讓她揩油,不怕日後真被吃的不吐骨頭...
“好了不鬧了,解釋一番吧,看我又落下了什麼線索。”
阮清溥若無其事地抽身,留下唐皎一閃而過的失落目光。唐皎指尖微動,懷中好似還殘留着屬于她的氣息。她每次抽身,都無所顧忌...女人青灰色的眼眸暗了幾分,默默跟上眼前人坐到了桌邊。
沈絲氣兒沒消,挨着唐皎坐,姜禾雖無語,卻也老老實實坐到了阮清溥身邊。
“你怎麼知道此香為相思子?”
“本來不知道,昨夜睡在唐皎房中,聞到了相似氣味,今早趕過來時被小販攔下,非說一粒一兩的相思子能祛毒辟邪。”
阮清溥說罷沖唐皎飛去一個媚眼,陰陽怪氣道:“一粒一兩,唐大人也沒想着給我呢,反是給長春客棧了。”
“那人在坑你,并沒有多貴。況且...在我身側,你無需擔心自己會中毒。”
唐皎目光澄澈,抿了口茶。阮清溥被三言兩語安撫了心情,總算收起了玩心。
“你們二人怎麼認識的?”
阮清溥看似無意的問着,沈絲還沒來得及開口,唐皎先一步接了話。
“水靖鄉有異,自我初來那日,接二連三有人失蹤。近日霧氣重,有人借天勢作祟,我第一個抓捕的犯人就在長春客棧。”
“哦,原來你們也沒有多熟啊...”
阮清溥泛着嘀咕,惹來沈絲的白眼。
“相思子可緩解毒霧,卻不是長久之計,不少人借着毒霧發起了橫财。不過,我們唐大人初到此地,就解決了此事。外鄉人,你被騙是因為你不屬于這裡。”
“哦,可唐皎也不屬于這裡。你對我敵意這麼大,是因為你對我妹妹有非分之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