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前,孫郗接到孫禹亭的電話。
“志南的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您說呢?”
“你這個畜牲,你到底想怎麼樣?”
“認命我接任雲勝集團董事長,我考慮下,所有一切,到此為止。”
“你做夢,我死了,也輪不到你……”
孫禹亭還想說些什麼,電話被挂斷。
飛機落地後,孫郗迫不及待去找丁甯。
她現住在郊區的旺城村裡,房子前面有一個大院子,院子裡養了幾隻雞,李妍出門置辦東西了,他來時,她正在喂雞。
“咕咕咕咕咕咕……”學得有模有樣的。
她穿着農家人普通的衣褲,紮兩個麻花辮,斑斓的陽光下,未施粉黛,卻難掩芳華。
木栅欄外,孫郗看得癡迷,眼前浮現兩人迤逦的畫面,心跳不自覺加快了速度。
他悄悄打開木門,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兩隻小狗,一隻黑色,一隻白色,奶聲奶氣地吠他。
丁甯專心緻志喂雞,沒發現有人,聽見狗叫才擡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意外,她皺了皺眉,躲避孫郗的熾熱的目光。
“到别人家不懂得先敲門嗎?”
孫郗“哦”了一聲,退到門外,在木闆上敲了兩下,“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不能”她的回答斬釘截鐵。
孫郗也聽話,沒進去,遠遠的,隔着木栅欄對她的背影說,“你還真的把公寓賣了。”
他沒話找話,以為她不會理會這種閑扯,她沒回頭,閑話家常那般,語氣淡淡道:“傅霁月和他爸爸治病都需要錢,我還能占着人家的房子嗎?”
孫郗把胳膊肘搭木樁上,姿态甚是悠閑,“落在你的名下,就是你的房子,傅霁月不會計較那些。”
院子裡,兩隻雞因為争食而大打出手,公雞完全沒有紳士風度,把母雞頭頂的毛啄掉了,丁甯作勢擡腿,把公雞吓跑,才聽見她幽幽地說:“我沒你那麼臉大。”
“噗嗤~”,孫郗沒忍住笑。
公雞重新加入雞群,變得乖巧懂事,不再欺負婦小,大家和諧地吃着飯。
丁甯喂完雞,又把被褥拿出來曬,小棍子輕輕拍打,發出痛快的聲響。
風和日麗,歲月靜好,孫郗的心底泛起陣陣漣漪,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這份美好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小棍子拍被子的節奏突然變了,咚咚咚,敲起鼓來。
“要麼進來,要麼滾蛋,把小狗放跑了。”
她沒回頭,嬌嗔他。
院子裡,小狗自顧自玩耍,距離大門口八十丈遠,她這分明是在邀請他,孫郗心裡樂開了花,麻利地開門進院。
小狗見有人進來,跑過來撒歡,孫郗就帶着他們來到丁甯面前,路過小雞的時候,引起不小的騷動。
“累了吧?”
他搶過小棍子,學她的樣子拍打棉被。
“這樣就可以嗎?”
丁甯輕輕點點頭,抿唇不說話。
這次見面,她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好像裡面藏着什麼秘密,怕他發現,勾得他的心直癢癢。
“好了好了,被子要被你拍漏了。”
她沒好氣把小木棍搶回來,轉身就走,台階上有塊小石頭,她不小心踩到,身子一歪……
孫郗沒扶她,而是叫她摔到自己的懷裡。
丁甯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四目相對後,她神色慌張,去推他的手,“你放開我”。
他這次沒聽話,不但沒松手,反而抱得更緊。
“小甯……”他喃喃道,濕熱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
丁甯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眼睛亮晶晶的,不再躲閃他的對視,隻是裡面的情緒複雜難測。
“小甯……”
他又輕聲喚她的名字,心裡一大堆話不知從何說起。
來見她之前他上網學習過如何談戀愛,有網友說,哪怕是兩情相悅,表白的話也要男人先開口。
他張了張嘴,最後直接吻了上去。
剛開始她稍微掙紮了下,但拒絕得并不用心,他慢慢撬開她的唇,結果,她的舌頭比他的還不安分。
孫郗把丁甯打橫抱進屋裡,唇齒纏綿的地方也換到床上,兩個人如饑似渴,恨不得将對方吞進腹中。
吃過好幾次虧,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舌尖傳來一陣悸痛,血液的腥氣叫人在克制與瘋狂間徘徊……
突然,丁甯歪頭問他,“是不是你每次來找我,都是為做這種事?”
“當然不是。”他否認的幹脆。
“那你在幹什麼?”
褲子脫到膝蓋,很明顯,他的回答沒有說服力。
所幸把身子貼過去,隻單純感受她的體溫,已仿佛墜入仙境。
丁甯咬咬牙,閉上眼睛,“做吧,最後一次,以後你别再來找我了。”
她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鼻腔裡有哭泣的低吟,眼角卻不見淚痕。
孫郗的心像被紮了一針,貼臉問她,“小甯,你怎麼了?”
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又沒有完全堵住,留下一條縫隙,她的聲音擠得難受,“孫郗,我不想這樣了。”
“怎麼樣?”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癟癟嘴,“不想再和有婦之夫保持不正當關系。”
他怔怔地看她,在他心裡,他們從來不是不正當的。
他狼狽地整理好衣衫,好久才消磨掉自己的欲望,這段時間,兩個人就安靜地躺着。
沒過幾分鐘,丁甯突然起身,扳過他的胳膊,對着他手腕上的腕表大驚小怪,“妍姐要回來了,你快走。”
孫郗坐直身子,臉上老大不樂意,“為什麼她回來我要走。”
丁甯拿起西裝披他身上,“我不想讓她看見你。”
那語氣,感覺李妍是正主,他倆是偷情的。
“看見又怎麼了?”
他氣呼呼地,把衣服搭手臂上。
丁甯沒回答問題,隻是把人往屋外推,最後推到大門口,兩隻小狗搖尾巴過來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