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硯心裡覺得好笑,親了親他後背凸出的脊骨,低聲說:“先睡吧,下午不是還要開會。”
“嗯。”顧予岑下意識應了聲,又後知後覺地睜開眼,倏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下午要開會。”
“你手機是指紋解鎖。”楚松硯平靜道。
他看了顧予岑手機裡的全部信息。
顧予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楚松硯摟他摟得更緊,最後,兩人完全成了兩根完美鑲嵌起來的骨頭,緊密貼合着,不再留有任何縫隙。
他們赤.裸着,身體燥熱。
楚松硯輕輕地咬了咬顧予岑的後頸,像是陳述一件可有可無的事般,語氣平和道:“你關心他,你和他說注意保暖,那天的氣溫明明沒有很低,我淋了雨坐在你面前,你都沒說關心我一句,卻和他說了那麼多話。”
他的齒關收緊,慢慢咬得狠了,舌頭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死咬着顧予岑,不肯松口。
顧予岑被他咬得生疼,卻忍耐着不吭一聲。
楚松硯在秋後算賬。
顧予岑卻故作毫不在意地說:“和你有什麼關系,我們現在隻是上了床,做了幾次,除此之外,就沒有别的了。”
“是。”楚松硯回答得更幹脆,他松開口,将頭埋在顧予岑的頸窩裡,放緩呼吸,也放慢說話的節奏,他說:“所以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我比他更值得可憐,求你關心一下我。”
他的左手從顧予岑腰上往上摸,停在顧予岑的胸口,圍繞着某點開始無意義地打圈,就像是在透過□□,不斷地磨蹭着他的心。而他的右手,則毫不猶豫地一路向下,輕輕地掐住顧予岑的命根。
“呃…..”顧予岑忍耐不住地叫了一聲。
反應過來後,他又開始惱羞成怒,反抓住楚松硯那隻作亂的手,壓低聲音問:“你不是說睡覺嗎。”
“我想讓你舒舒服服地睡。”楚松硯說。
顧予岑甩開他的手,說:”别搞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人在隔壁,我可不想再看見個啤酒肚突然沖進來,快睡。”
“那我讓他睡樓下的那間客卧。”楚松硯說着,就準備起身。
顧予岑卻忙不疊地抓住他的胳膊,惱怒地看着他,問:“你還嫌事兒鬧得不夠大是不是?”
楚松硯盯他兩秒,說:“我以為你喜歡這樣。”
曾經,顧予岑總是喜歡聲勢浩大地宣告一切,他用最劇烈且義無反顧的行動來告訴江酖賀,他們之間的關系,用最不容置喙的方式,來擠走楚松硯身邊的其他人。
他總是喜歡這樣強硬的占有。
可現在,他卻先感到羞恥。
“臉皮變薄了。”楚松硯笑着說。
顧予岑别開臉,渾身不自在道:“你有病是不是,非要逗我。”
“對不起。”楚松硯重新躺回去,先是親他的臉,又開始親他的脖子、後背、腰椎,“是我錯了。”
顧予岑被他弄得身上發癢。
草。
他現在就像個得不到滿足的騷.貨一樣,楚松硯随便一弄,他就有感覺了。顧予岑滿臉羞恥。
顧予岑将手彎扭到身後,用力去推楚松硯,但推的時候沒注意角度,一不小心,就摁到了某個部位上。
偏偏楚松硯還不躲,甚至直接把身體往前送。
顧予岑覺得自己被人下套了。
之後,他幹脆自己拆了幾個套。
别說睡了。
床吱呀吱呀幾個小時才停。
再停下來,被子又濕透了。
楚松硯自覺地準備去換被子,卻被顧予岑拉住。
他看向顧予岑。
顧予岑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你非要讓林庚在進來罵咱倆一頓是不是?”
“他罵你了?”楚松硯反問。
“沒有。”顧予岑停頓了下,接着說:“他那眼神,比直接罵我還要髒。”
得虧這屋隔音不錯,不然睡夢中的林庚保準要突然驚醒,然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推門闖進來,指着顧予岑的鼻子說:“你他娘的說誰髒!”
顧予岑似乎已經能預想到這種場景,他有氣無力地閉上眼,抱緊楚松硯,将腦袋壓到他的胳膊上,啞着嗓子說:“下次約.炮,能不能先把閑雜人等都清出去。”
“行。”楚松硯摸着他的頭發,說:“下次注意。”
顧予岑條件反射地“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
誰要跟他約下次?
他下次才不來。
狗日的。
他又中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