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的時候,S國突然大範圍内被蛋白元病毒感染,據稱,感染了這種病毒的人會莫名恐懼,産生幻覺,因此這種病毒又被稱為“幻陰”病毒。
葉蘭绡聽到“蛋白元病毒”時若有所思,朱團塞在行李箱裡的好像就是這種病毒,她被定罪也是因為攜帶這種病毒過海關。
她認為這是一個給自己翻案的契機,急急去找簡安博。
簡安博為難地遞給她手機,示意她看網上的評論,“葉姑娘,你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啊!”
葉蘭绡拿起手機,點開一家媒體小報,上面赫然寫着:“疑似鹿央大學化學研究所病毒洩露,經由鹿央大學一名S國學生流入A市,本報記者呼籲盡快找到這名學生,查明真相……”
——報上正是她蹲在機場,查看行李箱時的背影。
雖然隻有背影,但熟悉葉蘭绡的人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
報紙還貼心地圈出了行李箱哪處裝了病毒藥劑,葉蘭绡那時候隻是以為那是面膜而已。
葉蘭绡知道這是一場别有用心的策劃,她隻是不小心卷入的池魚。
葉蘭绡點開熱搜,發現鹿央大學和她一起被罵上了熱搜。
簡安博看葉蘭绡臉色難看,說到:“不用管這些輿論,隻要你待在夕園不出去,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
葉蘭绡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按照她的災害體質,她又有了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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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陰病毒來勢洶洶,夕園衆人也很快中招了。
半夜的時候全園的人開始大哭大鬧,他們有的看見沒有頭沒有手的人從他們的床邊經過;有的看見一列列軍隊騎着馬、拿着刀,刀尖上還挑着一個個帶血的頭顱從他們的床單上踏過去……
蘭花幹戶因為害怕,要和葉蘭绡作伴睡覺。睡到半夜三更的時候,她驚恐地推醒葉蘭绡:“又有人來了,别把血滴我被子上啊……”
葉蘭绡經曆過大半年的恐懼和噩夢侵擾,很理解蘭花幹戶的處境。
她安撫地拍了拍蘭花幹戶,說:“别怕,這隻是幻覺,你試着叫住他,看他會不會回頭。”
蘭花幹戶早已吓得魂飛魄散,聲音都找不到應該從哪裡發出來。
葉蘭绡于是對着虛空說:“前面那位大哥,坐下來喝口茶。”
——前面沒有手的大哥沒有回頭。
葉蘭绡一出聲,蘭花幹戶便發現所有的人和兵馬都消失了,就像把手伸進平靜的水面,水面的倒影也全部消失一樣。
她驚魂未定地看着葉蘭绡,眼淚鼻涕一大把,“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為何這幻覺會有如實質?”
邵應魁一向讨厭衆人圍在一起說些怪力亂神的事,但現在連他也開始陷入懷疑論當中。
“怪不得以前總是聽見廢井裡傳來馬蹄聲,原來那是幻陰病毒正潛伏在夕園啊!”衆人在一起交頭接耳,邵應魁差點要湊過頭去多說一嘴。
全國籠罩在一片恐慌和幻覺之中,心理咨詢師和心理醫生突然變得緊俏起來,連沒有拿到證的心理咨詢師也把奧拓換成了奧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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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绡的資料很快被扒了出來,甚至有人扒出她目前在夕園任職,有膽大的小報上赫然寫着“投毒者葉蘭绡夕園避難”,“夕園庇護投毒者葉蘭绡,此欲何為?”
……
葉蘭绡正襟危坐,接受着夕園衆長老的審訊。
她把那天機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有人對她報以同情,但更多的人還是不信。
“既然你沒罪,為什麼要抓你,難道警方會抓錯人?”
葉蘭绡真想回答:“就是的,就是的,他們抓錯了。”但她知道她再怎麼抗辯也是無濟于事。
“算了,夕園容不下您這尊大佛了,還是送回金櫻女子監獄去調教吧。”邵應魁主張把葉蘭绡趕出夕園。
葉蘭绡把目光投向老夫子簡安博,簡安博低下頭,回避了葉蘭绡的視線。
葉蘭绡暗自嗤笑一聲,老夫子果然不扛事。
她轉念一想:“趁着這個機會離開夕園也好,坐牢好歹還有期限,做夕園的仆人可是終身制的。”
葉蘭绡又想深了一層,如果就這樣幹脆離開的話,一旦風頭過去了,他們還是會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如把場面弄僵,讓他們沒臉再找她。
葉蘭绡頓時爆發出驚人的演技:“長老們呐,我葉某人在夕園這麼長時間,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三更眠五更起,喂馬釘蹄,照顧家主飲食起居,沒有一日偏廢,你們在這樣的危急時刻,把我掃地出門,實在不符合夕園數千年來積澱起來的道義啊,其它世家會怎麼看你們……”
葉蘭绡的太太是唱戲的,她也耳濡目染,說這話時她一唱三歎,悲痛欲絕,非常重視與衆人的眼神交流,在座的長老沒有一個敢直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