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想宋歸年之前說的話,怎麼都像是在說,他也在等自己回去一樣。
抑制不住的心跳逐漸加速,司寒探出腦袋,咬住自己的下唇。
宋歸年說的,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啊……
就連晚上入睡的時候,司寒的夢裡也都是宋歸年的身影。
一晚上都沒睡踏實。
早晨起來的時候,打着哈欠,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不過左右今日也沒什麼事,賴一會兒床也沒什麼要緊。
這一下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
再次醒來時,司寒是被院外的敲門聲驚醒的。
這麼早,會是誰呢?
司寒匆忙洗漱更衣,收拾好之後方才去開門。
打開院門一看,竟是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日在偏殿有過一面之緣的齊風。
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齊風,司寒眼眸中不掩詫異。
剛打算開口問個明白。
齊風卻是率先開口了,“沒想到能在這裡再見到姐姐,這可是緣分啊。”
司寒遲疑道:“你這是……”
齊風嘿嘿一笑,擡起手,司寒一瞧,像是藥香囊。
齊風解釋道:“我也是剛搬到這邊的宅子裡。”說着,齊風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那座宅院,說道:“我就住這。”
“這藥香囊,原先是想着送給鄰居的,卻沒想到鄰居居然是姐姐你。”
“聽說姐姐那日為太後的病拟出了醫方,想必醫術是更甚于我的,這藥香囊,倒是獻醜了。”
司寒順着他說的話,往旁邊的宅院裡瞧了一瞧,她記得,之前旁邊的這院子是荒廢的。如今齊風說他搬了進來。
難不成……她那日想錯了?
實際上齊風并不是宮裡的人?
他當真隻是一個普通的應召去為太後診治的民間大夫嗎?
可是他那張娃娃臉确實十分有特點,不至于讓姚公公記不住的地步。
司寒多留了個心眼,問道:“那日自太後的寝宮出來之後,并未見着你,後來問了姚公公,他也說從未見過你。”
說到這裡,齊風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說道:“這話說來慚愧,我去應召的時候,那裡的公公告訴我名額已經滿了。我不甘心,給那公公塞了好些銀子才進去的。”
說罷,像是怕司寒不相信一樣,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道紅痕,“不過你進去之後我就被宮裡的人發現了,這不是給我拖出來了嗎?”
司寒瞧着他那手臂上的紅痕确實是掐狠了留下來的,看着也是新傷,不要些時日是好不了的。
想起當日看見齊風的時候,對方的穿着确實與平民百姓沒什麼差别。
姑且就當自己那日想多了吧。
但司寒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敢全然相信齊風的話。
齊風眨巴着一雙眼睛看着司寒,眼中流落出一點失落之意,“姐姐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随即轉身就要走,語氣中不乏失意,說道:“罷了,我還以為能再見到姐姐是緣分呢。若是姐姐不願意相信我,那我以後不出現在姐姐面前就是了。”
司寒連忙拉住齊風,“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相信你說的話了?”
齊風的出現确實太過湊巧,隻是這處宅子是陛下和宋歸年給自己準備的,理應沒有任何人知道才是。
想必齊風出現在這裡确實隻是巧合。
雖說宮中的事情确實讓她心有疑惑,但留個心也就罷了。
這樣小的年紀……又是新搬來對自己示好的。
司寒一見齊風臉上的那表情,就動了恻隐之心。
“既然是鄰居,要不要進來坐坐?”
司寒往微微側了個身,讓出一個空間來。
再看齊風,哪裡還有方才的那點失落的樣子,現下臉上已是漾開了笑意。
眉眼彎彎地看着司寒,“多謝姐姐!”
“姐姐,我親手做的藥香囊,若是你不嫌棄,就收下吧。雖然可能對你也沒什麼用……”
齊風說着,聲音小了下去,不過片刻之後,又補充道:“等過些時日,我再給姐姐尋一些新鮮玩意兒。”
司寒一邊聽着齊風在耳邊絮絮叨叨,一邊帶着他往屋裡去。
路上想着,若是齊風見到阿竹,兩人隻怕是聊上幾天幾夜也不會合眼的。
想起阿竹,也不知何時才有再見面的那一日。
司寒收下了齊風的藥香囊,細細嗅聞了一番,确實都是凝神靜氣的好東西。想必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瞧着你年紀還小的樣子,竟是已經娶妻了?”
齊風說自己剛搬到旁邊,按世俗常理來說,隻有成婚了才能開府,是以司寒先入為主地以為齊風已經成親了。
哪知齊風卻擺擺手道:“我還沒有成婚呢,隻是我從小是師父帶大的,如今出師了,我就得出來自立門戶了。”
原來是自己想錯了,司寒了然地點點頭。順勢和他聊起後面的一些事情。
“那你這是……打算自己出來開個醫館?”司寒問道。
齊風點點頭,“正是呢。”随後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皺起眉歎了一口氣。隻是他那一張娃娃臉皺起來,倒沒讓人覺得有多少愁緒,反而像是小孩子故作深沉一般。
司寒沒忍住,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這一點恰好被齊風瞧見,後者眉頭一挑,“姐姐,你看,連你也笑話我!”
這下司寒徹底破了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才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你接着說,有什麼事讓你這麼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