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們回家。”
推開院門,司寒才發現整個院子似乎被人打掃過了,飯菜還擺在桌上,甚是精緻,隻是沒再冒着熱氣,早已經冷掉了。
司寒心中一軟,自己剛剛對宋歸年的态度,是不是太兇了一點。
看着這人魂不守舍的樣子,該不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司寒清了清嗓子,轉過身準備好好哄一下人。
宋歸年卻率先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我不是想控制你。”
“我知道齊風沒有做錯什麼,看到他跟你走在一起,我……”
宋歸年偏過頭,“反正,對不起。”
司寒“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還以為宋歸年這人是哪根筋搭錯了,恍恍惚惚的,原來就是在擔心自己聽了原因之後生氣。
好像……自己對宋歸年又了解了一些,這人看起來外表這麼強勢,實際上這麼患得患失。
不願意讓宋歸年多想,拉住宋歸年的手,示意他坐下。
“我沒生氣,真的。”
司寒明顯地察覺到,在自己說沒生氣的時候,宋歸年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就是氣你胡亂編扯一些理由來搪塞我。”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夫妻,和齊風走的太近,确實是我的錯。”
“以後我要去哪,一定提前和你說一聲,怎麼樣?”
宋歸年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這麼多菜,你請了望仙樓的廚子了?”司寒問道。
“不是請的。”宋歸年這會兒終于看着放松了許多。
“這些菜是我自己學着做的。”
司寒一愣,眼中不掩驚詫,“這……這些都是你做的?”
看起來明明就和望仙樓裡的擺盤差不多啊。
“是我去找望仙樓的師傅随便學了幾樣菜。”宋歸年說着,一邊端起桌子上的一盤菜。
“你先坐着,我去熱一熱。”
司寒看着宋歸年在這裡忙前忙後,眉眼彎彎,什麼随便學的幾樣菜,這些菜分明全是她喜歡吃的。
吃飯的時候,司寒還是被震驚了一下。
原本以為宋歸年這樣的大少爺,就算是去學做飯,可能也隻是學了個表面的樣式,卻不料吃進嘴裡,才發現這味道竟然與望仙樓的一模一樣。
這樣一看,宋歸年必定是花了很大的工夫去學。
心下一陣暖流,司寒心底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先等宋歸年親口說出喜歡自己。
可不能就這樣繳械投降。
“好吃嗎?”宋歸年往司寒碗裡夾了一隻蝦。
司寒眼珠一轉,“要是我說……不好吃呢?”
宋歸年筷子一頓,“那必然是那廚子沒有盡心盡力教我。”
“你這麼用心去學了,怎麼可能不好吃。”司寒道:“看不出來,你學的幾個菜,還正巧都是我喜歡的。”
宋歸年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被司寒敏銳地捕捉到。
果然是為了她特意去學的。
宋歸年又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你要是喜歡吃,就多吃點。”
用過晚飯,司寒想起來還有正事沒問。
連忙道:“攝政王府那邊如何,我不在府裡,不能時時照應着,若微姨娘她準備何時動手?”
宋歸年:“就在這兩日,到時候,王府裡一定會亂起來,若是到時……”
“若是到時若微姨娘找我幫忙,我一定保護好我自己之後,再小心行事。”司寒接過宋歸年的話茬。
這晚之後,宋歸年倒是來過兩次,隻是時間待的都不長。
司寒能從他身上察覺到愈發緊張的氣氛。
想必若微姨娘已經在籌備着,準備動手了。
沒過幾天,司寒正在宮裡為陛下把脈,姚公公來報,說攝政王身子不好,近幾日都不能上朝了。
司寒手上的動作一頓。
看來是藥效發作了。
蕭翊聞言,面上不顯,隻是讓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
一時之間,隻剩下他與司寒兩個人。
司寒輕聲道:“看來若微姨娘已經得手了。”
蕭翊閉起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可惜……為了朝政,不能一舉扳倒他,終究是……”
“陛下,多行不義必自斃,終有一日,攝政王,會自食其果的。”
“攝政王府此時已經亂起來了,陛下,臣建議,趁着這個機會,找到太醫院裡的那個人。”
蕭翊挑眉道:“你有什麼想法?”
司寒道:“我猜,十有八九這個人也是攝政王麾下的人,而且同時精通香料和醫術的太醫一定不多,想要找出來,應該也容易。”
“攝政王府亂着,自然也沒空再管這邊的事,正好,可以将這人抓出來。” 、
蕭翊:“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勢必把人找到。”
退下之前,司寒想起之前自己與國師所做的交易。
在心裡權衡再三,還是試探道:“不知陛下對風水玄學之說,如何看待。”
蕭翊年少登基,心思何其靈敏,怎麼會察覺不出司寒這話,意有所指。
但還是沒有直接點出來。
而是答道:“事在人為,若是風水玄學真有用,又何來江山更疊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