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話了,再說就不是封官了,指不定還有封個什麼爵位啊,到時候還怎麼得了。
蕭翊和宋歸年之前一定是商量好的,故而這次就算是其他人再來說什麼,蕭翊也絕不會收回成命。
大理寺卿隻得苦着一張臉退下。
蕭翊掃視了一圈,又問了一遍:“可還有什麼異議?”
剛剛蕭翊和大理寺卿的對話周圍的人又不是沒聽見。
這會兒再說有異議,豈不是上趕着找罪受。
既然如此強權就不要弄得好像很在意我們的想法一樣啊……
真是有苦說不出。
蕭翊非常滿意。
“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什麼異議,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下了。”
随即轉過身對宋歸年道:“你留在這裡查查看這裡的線索,若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朝大理寺開口要人。”
宋歸年躬身行禮,“多謝陛下。”
司寒站在旁邊看了一整場戲,宋歸年的名聲在官場裡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這些大臣的臉色,無一不是由黃變綠再變黑。
有點意思,看那群屍位素餐的人吃癟還挺好玩。
蕭翊走下祭壇,路過大理寺卿身邊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留在這裡,若是歸年有什麼需要,即刻去辦。”
大理寺卿被拍的肩都往下沉了沉,欲哭無淚。
到底誰才是有官職的那一個啊,陛下偏心未免也太過明顯……
真是十分傷老臣們的心。有種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悲涼感。
于是大理寺卿隻好留在這裡,準備好和宋歸年面面相觑。
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看向宋歸年,試圖與他對視,讓他看到自己眼裡的掙紮。
後者……後者根本就沒有看自己這邊!
到底在看哪裡!就知道勳貴子弟不靠譜!辦案一點都不積極!
如此重大的事件居然還在看——
大理寺卿順着宋歸年的視線看過去。
視線落在衣袂翩翩,綽然玉立的司寒身上。
嗯……好像是陛下身邊的随侍太醫。
女太醫,難得啊難得。
怎麼蒙着面紗呢,真是十分讓人好奇。
難不成面紗底下的絕世姿容已經到了看一眼就要讓人暈過去的程度?
大理寺卿正在展開無限的聯想。
後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誰啊!”吓死人了,居然還敢擾亂堂堂大理寺卿的思緒!知不知道查案的時候缜密的思緒是不能被打亂的!
回過頭對上宋歸年似笑非笑的眼神。
垂下視線看着他,“大人,在看什麼呢?”
宋歸年身形高大,比矮墩墩的大理寺卿足足高出了一個頭。
首先,大理寺卿的氣勢上就輸了一大半。
但是,朝廷命官自會梗着脖子較勁,“我,我這不是在為您,想一想這案子的頭緒嗎。”
不好意思,但是,對着攝政王府這位出了名的脾氣差的少爺。
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跟宋歸年作對,豈不就是跟攝政王作對。
這天下,誰敢跟攝政王作對,可不就是一個死嗎!
他還沒活夠啊……
“是嗎?”宋歸年攀着他的肩,将他的身子轉向正對着司寒的那一邊。
“大人方才,不是在看司禦醫?”
居然被發現了!
但是宋大少爺也太不講道理了啊,他之前明明也在看,憑什麼他能看自己不能看!
但是這種話顯然不是能說出來的。
大理寺卿在官場中混了大半輩子,好賴話還是能聽出來的。
比如……他就從這句話裡面聽出來了,如果他要是把心理活動就這樣說出來,等着他的估計就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總之,下場十分凄慘。
大理寺卿扭動着自己胖墩墩的身體,在宋歸年手底下轉了半圈。
咧開嘴角沖宋歸年笑道:“沒有沒有,我就是随便看看風景,看看風景……”
宋歸年拍了拍他的肩,“大人最好是在看風景。”
“不過大人,在其位謀其職,陛下讓大理寺聽我調遣。大人卻在這裡賞風景,是不是太不把陛下的話放在心上了?”
大理寺卿隻覺得宋歸年這一拍像是有千斤重。
怎麼還能這樣颠倒是非黑白呢!
自己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啊,怎麼平白就挨了一通說教……
大理寺卿鼓起勇氣擡起頭,意圖為自己争辯幾分。
又被宋歸年的視線吓回去。
算了算了……
看來這個官做到這裡也就到頭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受多少非人的折磨和污蔑。
就在二人僵持之時,司寒從一邊走了過來。
見到二人奇怪的姿勢。
“你們這是……”
宋歸年終于肯放過這個大理寺卿。
方才眼中的陰暗一掃而空,看向司寒的眼神隻能用如沐春風來形容。
“不過是讨論一下方才有沒有什麼蹊跷罷了。”
大理寺卿立時被這溫暖的語調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以置信地擡頭看向宋歸年。
剛剛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男女之間的區别對待為何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