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麼了嗎?”
本來是想過來問問宋歸年,這場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礙于有大理寺卿在這裡,也隻好問了個别的。
“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不知大人有何高見?”宋歸年順着司寒的話問道。
大理寺卿這會兒哪來的什麼高見。
滿心都是宋歸年剛才的警告。
一雙眼睛到處亂瞟就是不敢落到司寒的臉上。
司寒:“大人眼睛不舒服?”
大理寺卿渾身一個激靈。
不要跟我說話啊,你根本不知道剛剛宋歸年的表情像是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但是不回答的話,說不定也會被陰陽怪氣一頓。
“沒有沒有,我先去看看祭壇。”大理寺卿唯唯諾諾低着頭也不敢看。
小跑着一溜煙就跑遠了。
“哎。”司寒看着大理寺卿離去的方向,又狐疑地看着宋歸年,“你們方才說什麼了?”
“怎麼感覺他被吓得那麼厲害?”
宋歸年鎮定自若,“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被剛剛的爆炸吓到了。”
司寒接受了這個說法,“他作為大理寺卿,膽子也太小了一點。”
宋歸年附和,“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司寒可沒忘了自己過來是問什麼的。
但是還沒等她問出口。
宋歸年便道:“你怎麼過來了?陛下不是回宮了嗎?你沒跟着陛下一起走?”
司寒:“陛下擔心這裡有其他的布置,為防再有人受傷,命我在這裡一起等着。”
“更何況……”司寒朝着攝政王的那駕馬車擡了擡下巴,“裡面那位一時半會兒可是沒辦法動的。”
“陛下的意思,也有讓我在這裡守着他的緣故。”
宋歸年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那跟我一起到祭壇上去看看?”
拉起司寒的手就往那邊走。
這會兒四周的人還沒有走完。
陛下的車架才剛剛啟程。
更何況還有王府裡伺候攝政王的下人在這裡等着。
宋歸年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的手牽上……
“喂!”司寒掙紮着,想把手抽出來。
還分出視線去看看有沒有人在意這邊。
越掙紮宋歸年的手就收的越緊。
司寒隻得壓低了聲音道:“你幹什麼!趕緊把我放開!”
其實自己還是有一點點生氣的,怎麼能現在就牽手!
宋歸年也學着她的樣子,低聲道:“怎麼了?”
司寒用上另一隻手去撥開他的那隻手,“你還問我怎麼了,要是被别人看到怎麼辦?”
宋歸年不以為意,“看到了就看到了,我們的關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你我難道不是正經夫妻嗎?”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啊!”司寒着急。
“不知道怎麼了?不知道在他們心裡就是男未婚女未嫁,還不準有私人情感了?”
這種話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之前宋歸年明明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司寒忐忑,“但是攝政王府裡的人還在那裡看着啊……”
宋歸年握得更緊,“放心,今日随攝政王來的那些侍從,都是我的人。”
她覺得宋歸年說的居然好有道理。
反正在别人眼裡,他們之前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
牽個手怎麼了。到時候說出來他們倆已經成過親了吓死他們。
“你能不能把手松開一點。”司寒弱弱道。
宋歸年眉頭一緊,“你還是覺得我們的關系如此見不得人?”
“……”司寒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感覺我的手有點痛。”
自知理虧,宋歸年将自己的手稍稍松開了些許,但松開些許隻是相對的,其實還是在緊緊握住的範疇裡。
司寒看看宋歸年泛紅的耳根。
算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二人過去的時候,大理寺卿正在扒拉着祭壇裡面的香灰,試圖從裡面找出一點線索。
“怎麼樣?大人可有什麼發現?”宋歸年問。
“這個……”
剛剛在這裡搗鼓了這麼久的原因,其實隻是在平複自己心裡波濤洶湧的情緒。
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但是架子還是要端起來的,萬萬不能被這個毛頭小子看扁了,更何況旁邊還站着一個說不定姿容傾城的女子。
大理寺卿直起身子,摸了摸并沒有多少的胡須,“線索嘛,我還是發現了一些。”
餘光瞥到兩人交握的雙手。
一時間五雷轟頂。
怎麼就……怎麼就牽上了!
大理寺卿偷偷摸摸瞄了一眼司寒,果然是涉世未深,宋歸年一定是說了什麼甜言蜜語才能将她哄騙到手。
完全不知道宋歸年本質的心狠手辣!哪一天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果然這樣的纖纖女子還是需要自己去拯救。
“大人,你又在看什麼呢?”宋歸年那危險的聲音再次落在大理寺卿的耳朵裡。
後者立刻将紛飛的思緒收回來。
“哪有哪有。就是在想一些線索罷了,一些線索。”
大理寺卿擦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