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見我們,我們隻好來這找你了……”張淼有些落寞的說道。
“對啊,還是不是姐妹了?連我們都不肯見?”李松雲用手肘撞了撞溫梨。
“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嘛……”溫梨撓了撓頭道:“總之你們快回書院吧,這裡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
“是要出什麼事了嗎?”張淼一臉平靜的望着溫梨道。
溫梨看着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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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宅内,杜金站在正廳裡急的團團轉,杜星則了無生機的癱坐在椅子上。
杜金急的不行,轉頭還看見自己女兒坐在椅子上無動于衷,氣的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杜星身上砸。
可這茶杯到底是偏了幾寸,碎在了杜星腳邊。
“看你這副窩囊樣!人死了便死了,你魂還跟着他飄去了地府不成?還不快給我滾過來!”
杜星眼珠子轉了轉,眼裡凝了神,看着自己的母親道:“……娘,邱玟溺亡這事,是不是你派人幹的……”
“你!”杜金徹底被氣炸了,左右望了望,剛剛的茶杯已經被她扔掉了,此時桌上僅剩一個茶壺,杜金抄起桌上的茶壺就要往杜星臉上招呼,嘴裡還喊道:“我今日非得把你打醒!”
“女君……太好了,女君,我們有救了!知府大人把外面那群刁民都給制住了!”一侍從外頭跑來,語氣激動道。
杜金拿着茶壺的手正欲舉起,猛然聽見這猶如天籁一般的好消息,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原先是準備打人的,連忙欣喜的往外面走去。
而迎面走進杜宅的,卻不是身為知府的何梁,而是知府的貼身小厮李淂。
李淂上前一步拉住杜金要伸過來的手,話裡帶着一絲驚奇:“杜老闆,你怎麼還不走啊?!你店面都被封了,我們大人還以為你自個早就偷摸着跑了呢!”
杜金提起這個就心痛到喘不過氣來,司鳳離縣前做的做後一件事,便是下令将杜家店面給封了。
杜金惶恐道:“大人們都還在這裡,小的怎麼還敢走啊!”
“嗐!這個時候還管什麼大人們走沒走,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不是?我們大人剛聽說有人帶隊圍了杜家,這不,馬不停蹄的就叫了府上的姐妹們過來拯救杜老闆呢!”
杜金猶如救命稻草般抓住這小厮的手:“大人真将外面那些人降服了?”
“那是當然……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人說了,雖然這次咱們買賣沒做成,但隻要性命在,何愁以後沒機會?”
杜金被這番話說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忙道:“大人說的對!是我太過優柔寡斷了……”
李淂面上帶了點焦急:“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等了!外面那群人不知受了誰的哄騙,鬧的一個比一個歡,杜老闆趕緊趁現在拿好包袱往後門出去吧!”
“哎……”杜金連應了一聲,招呼着小厮拿行李。
李淂将杜金拉住,“現在這情形,也别管什麼身外之物了,反正你杜家定有不少銀子在錢莊裡,不必拿行李,往西街那邊走,那兒人少,不容易發現。”
杜金這會兒已是火燒了眉頭,哪還顧得找想那麼多,立馬拽着半死不活的女兒和跟了幾十年的管家在衆人的掩護之下,直奔西街而去。
而杜家外頭,剛剛聚在杜家們前的人,都被突然冒出來的何梁帶來的人人給圍了起來,這算是把光明正大包庇杜家的行徑搬到了台面上了。
而溫梨因剛剛顧着和張淼李松雲兩人說話,還沒進到人群裡頭,所以三人算是幸免于難。
“這何縣令是想幹什麼?官府的人還幫着殺人兇手來對付百姓?!”李松雲皺着眉頭憤憤不平道。
張淼亦是一臉凝重的看着前面那堆人。
溫梨盯着那劍拔弩張的一群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擡頭看了眼逐漸昏暗的天,連忙對兩人道:“淼姐,松雲姐,我先去東街一趟,你們兩個快些回去吧。”
張淼身情怔了怔,還不待她說些什麼,溫梨便急匆匆地調轉身子。
前面的人被官兵圍了起來,後頭察覺到了人也漸漸圍了過來,本來今日由于戲影的緣故,大家都從家裡出了來,此時人更是越來越多了,不消幾息,兩人就找不到溫梨的影子。
此時的東街靠近戲台的地方亦是人頭攢動,不少人都将戲台子圍了起來,紛紛哄鬧着要她們再将那日溫梨的話本子再演一遍。
人人都聽說了這一離奇的事,但那日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人還是少的,今日這回,大家不光是沖着戲影來的,更多的,是要親耳聽一遍這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場面實在是熱鬧的很,溫梨來到這裡這麼久,還頭一次趕上這麼熱鬧的時候。
溫梨聽着周圍的哄鬧聲,嘴角不經意勾起一點弧度,眼神不經意間瞥向臨近東街路口正在往外面運東西的一家尋常小鋪,剛想上前走一步,卻不想迎面撞上了個老婆婆。
老婆婆推着一個與她身形嚴重不符的大推車,這車的四周都用木闆封起,看不出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被溫梨這一撞,整個人連着推車都往旁邊側了側。
溫梨眼睛瞬間睜大,以最快的反應速度扶住了車子。
“哎喲……謝謝你啊,年輕人。”老婆婆如是說着,這般倒讓溫梨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就是她撞到的人家,于是她連忙道了句不敢。
老婆婆繼續佝偻着背推着對于她老來較為碩大的推車,溫梨則站在原地狐疑的晃了晃手腕。
眼下來這條街的商販都是賣吃的喝的,巴不得将所有東西都擺到台面上來供大家挑選,可這人怎麼反倒将推車都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