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收集——博古架:锉刀,面罩,鋸子,帶有數字和提示的舊皮鞋;已消失:帶有鬥笠圖案的木牌*
*玩家I位置——燈光幽暗的門廊中。門把手損壞,身後有惡犬追來*
鸠奈斯男爵聽到極速的奔跑聲。
那絕不是什麼能輕易對付的狗,從雄厚的喘氣聲就能聽出它龐大兇猛的體量。
鸠奈斯男爵身體一僵,慢了一拍才驚悸地挪動腳步。
——别慌張,還來得及……——
他跌撞地朝門廊外沖去,可是霎那間,鸠奈斯男爵撞上一堵牆壁,漆黑地看不到輪廓,無可撼動地将他圍堵在原地。
長廊另一側也是這樣。
根本無路可逃。
隻有面前那扇木門,卻還偏偏無法打開。
——怎麼會這樣?!——
男爵心裡湧起一股幾乎可笑的絕望:
——難道就這般坐以待斃嗎?
我闖過這樣多關卡,就是為了遭受這麼滑稽的襲擊?!——
在他身後,那條狗已經撲過來了。
鸠奈斯男爵隻感到一股猛烈的狂風,随後,有什麼沉重而燥熱的利爪拍擊在他的脊背上。
“啊啊啊——!”
周圍一切化為了寂靜。
鸠奈斯男爵睜開眼睛,發現四面空蕩蕩的,除了蒙蒙霧氣什麼都沒有。
“我……
“我這是在哪?
“被殺死了嗎?……”
他無比困惑地向前踉跄了幾步,看見不遠處的牆上有一盞燭台,昏暗的燭光下,映出一扇門把手有些歪斜的木門。鸠奈斯男爵一愣:
這不就是他先前站立的地方嗎?
背後有低低的狗吠聲傳來。然而隔着一段距離,并不像剛才那樣沖到了男爵背後。
仿佛回到了惡犬襲擊前的狀态。
鸠奈斯男爵迷茫地環顧着門廊:
難道我出現幻覺了,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頗受震撼地慢慢走向門前:的确,白色舞姬就是制造幻覺的邪靈……
除此之外,也沒有别的解釋了。
鸠奈斯男爵伸手推了推門闆,大門果然被鎖住,門把手歪向一邊,需要用锉刀這樣的工具修好其中的齒輪。
——奇怪,我剛剛轉動過把手,手柄應該擰到另一個方位才對啊……
這個動作也是幻象嗎?——
他屏住呼吸,擡起手臂召出霧氣中的博物閣。
鸠奈斯男爵取出锉刀,探入把手的縫隙,一點點将松動的齒輪卡緊在輪軸上。
他的額頭有汗水一顆顆滲出來。眼前的場景令人心驚,在上一間密室中留存下的工具,竟又在這裡繼續發揮作用。仿佛宿命一般早已暗中既定。
男爵沉思起來:或許,兩座密室存在着某種聯系,所以在道具上會相互承接?——
然而這時,背後的狗吠一瞬間暴起。與上一次相比距離赫然縮短,隻有大約十米的間隔了!
——又跟過來了嗎?!——
鸠奈斯男爵倒吸一口涼氣:
——要抓緊,這東西速度很快!——
但他同時又感覺到異樣:
——不,不對,
被惡犬襲擊隻是幻象,我根本不該知道它是什麼速度……——
鸠奈斯男爵已分不清真假虛實了。
隻是聽見,狗的喘氣越來越迫近,粗重的咆哮越發兇狠和充滿敵意。
——無論真假,都必須想辦法逃掉了!——
鸠奈斯男爵咬緊牙關,拼命用锉刀敲擊着齒輪。
——快點啊,給我快點!!——
他“啪嗒”一聲将齒輪捅回了原位。鸠奈斯男爵一把抓住手柄:“終于修好了!”可壓下把手之際,木門仍然被鎖死,像石牆一樣無法被拉動分毫。
咫尺外,那隻惡犬跳出來,帶着濕熱的呼吸撞向男爵身上。
——怎麼會?!明明齒輪已經歸位了,難道還有别的機關?!——
在被襲擊的前一瞬,男爵猛地轉身,絕望中揚起锉刀插向惡犬的喉嚨。
然而,他不知道是自己失手了,還是惡犬在刹那間躲過了突襲。又或者,那把锉刀根本無法造成殺傷,在撞擊的刹那輕飄飄向外彈開。惡犬毫無阻礙地咬向男爵的手臂。
動脈傳來被利齒夾住的觸感。
四面陷入了平靜。
鸠奈斯男爵猛一個哆嗦,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獨自一人站在霧氣間。
周圍是一座幽靜的門廊。門廊盡頭,燭火飄曳的幽光裡,一扇木門的把手松動地歪斜下來。
男爵呆住了。
前一刻,他分明倚靠在門前,用锉刀将把手修好的。
也是在轉動把手的時候,被惡犬咬傷了。
——那不可能是幻覺。
我是回到了過去嗎?
我又回來了?……——
男爵呆滞地沿門廊向前走去。腳底發出輕微的悶響聲,是鋪在地面的一條門毯,也和先前的情景一模一樣。
他擡起手臂打開博古架,架子上,锉刀靜靜擺放在那裡。男爵的手臂也完好無損,沒有齒痕或者受傷的痕迹。
難道剛才一切真的是幻象?就在這一刻,背後有狗叫聲傳來,低低的并不兇猛,但在慢慢靠近。
男爵猝然間明白了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