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鹭金很高興,但沒幾天就高興不起來了。
太宰治沾了一身酒氣回來。
“你怎麼了?”
“阿金。”
太宰治呢喃幾句,窩在儒鹭金懷裡睡的香甜。
儒鹭金叫了幾句,沒把人叫醒。
“太宰,你喝酒了?”
沒有回話。
沒辦法,儒鹭金把人搬到床上,換了衣服,又熬了點醒酒湯哄着太宰治喝下,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這下他難免對太宰治的朋友帶上幾分審視。
這一次,在太宰治準備出去的時候,儒鹭金問:“太宰,我也想去湊個熱鬧。”
太宰治聞言歪了歪腦袋,笑道:“阿金不太适合那裡。”
然後就離開了。
離開了。
儒鹭金悄悄跟了上去。
地方是一家酒吧,治安比較混亂,還能看見兩個年紀不大的同性小孩在舞池當衆熱吻。
老古董儒鹭金很快就移開視線,在人山人海中尋找太宰治的身影。他有點生氣了。
昏暗閃爍的燈光下,太宰治被衆人簇擁着,正誇誇其談些什麼,表情肆意張揚。
儒鹭金看了片刻,不知道為什麼就沒了抓包的欲望,他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酒保端上來一杯汽水。
酒保表情奇怪,顯然是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在酒吧點汽水。
太宰治在說他這幾年經曆的事情,随便挑出來一兩個都是這個群少年少女們難以經曆的事。
他們目露崇拜,非常羨慕。仿佛恨不得立馬親自來上一段旅行,又被現實扣留在原地。
很熱鬧。
儒鹭金耳目聰明,即便在吵鬧的酒吧也能分清那邊的聲音,他托着腮,晃了晃汽水,注意到裡面微量的白色粉末。
近幾年各國國内的看管力度都在加大,這裡就是一個大型的吸毒魔窟。
把毒品當做助興藥,吸引顧客。
的确不适合儒鹭金,他會想毀了這裡。
隔着人群與五顔六色的燈光,太宰治望過來與儒鹭金搖搖對上視線。
儒鹭金對太宰治笑了一下,‘回家’。
他比口型。
但是太宰治先一步移開視線,繼續和一個湊上來的少年攀談。
少年們的髒字含量極高,一些污穢不堪的話一溜煙從嘴裡蹦出,臉頰酡紅,表情異常亢奮,像吃了興奮劑。
太宰治遊刃有餘的聽着,還點了下頭。
他明明是裡面體型最小的那個,卻隐隐處于主導地位。
儒鹭金忍不住起身,大步走到太宰治面前。
“不好意思,我們要先回去了。”
這副家長的樣子讓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也拿不準什麼,都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笑容不變:“阿金,說了這裡不适合你。”
“也不适合你。”
儒鹭金問太宰治:“告訴我,你吸了嗎?”
太宰治搖了搖頭。
他的确沒有。
儒鹭金卻笑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太宰治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往彎路上走。
心裡有種無力感,儒鹭金拉着太宰治往外走,而太宰治還在笑眯眯的和他的朋友們告别。
“不要再和他們來往了。”
出了酒吧,這是儒鹭金的第一句話。
“阿金,我也需要私人空間。”太宰治不以為意道。
“我給你了,可你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麼?太宰,你不能做些安全的事情嗎?”
“什麼是安全的?這個世界上有安全的東西嗎?還是讓我像乖寶寶一樣待在花園裡?你能一直保護着我嗎?”
太宰治逼近一步,直直看着儒鹭金高聲質問。
儒鹭金也堅定的回望過去,“最起碼不能觸碰到底線。”
“我沒有!”
“我也知道你沒有!可一些東西就是防不勝防,你能百分百相信你那些所謂的朋友嗎?”
儒鹭金指着酒吧,斬釘截鐵的問:“你真的覺得那些人,半夜不回家,迷醉在虛無時光中打發自己時間消費父母的人能是你的朋友嗎!”
太宰治啞然。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最後隻賭氣丢下一句,“不用你管!”
儒鹭金當然是追過去,但是太宰治反手一個東西砸過來,阻擋了儒鹭金的視線。
迷霧彈。
等儒鹭金恢複視線,太宰治已經不見人影。
教了這麼久,太宰治的反追蹤技術最終還是用到了儒鹭金身上。
找不到人,儒鹭金又怕太宰治繼續在酒吧混,他撥出一通電話。
法國有官方的禁毒組織。
本來想過幾天的,儒鹭金撥打電話,報地址說明情況,語言邏輯條理清晰,那邊很快過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