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一看到遲雨,立刻撲棱着翅膀,輕盈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遲雨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撫了撫鹦鹉的尖嘴:“逃跑又失敗了吧,叫哥。”
少年般的稚氣。
秦一:“你這樣子,哪一點像個影帝?”
遲雨聳了聳肩,笑得更加燦爛:“你搓麻将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自己是第七代導演代表?”
秦一:“……女主角也在呢,能不能給我留點威嚴?”
遲雨又朝滕靜言眨了眨眼。
合約簽完,劇本到手,孫欣大緻介紹了拍戲的日程。開機儀式定在七月十三日,随後主要演員正式進組。七月的戲份都在A市拍攝,八月則會到香港取景。
在此之前,滕靜言要在七月上旬接受為期十天的封閉培訓。
從别墅出來,遲雨的黑色跑車就停在滕靜言旁邊,襯得她的車更像個鐵憨憨。
王凱文先上車,滕靜言向遲雨禮貌道别,他突然從牛仔褲兜裡掏出兩個無花果,“秦導後院摘的,特别甜,姐姐嘗嘗。”
滕靜言接了過來,遲雨彎唇。
滕靜言上車,遞給王凱文一個無花果,“嘗嘗,影帝給的。”
王凱文開着滕靜言手裡醜巴巴的果子,傲嬌道:“這果子一看就跟那小子似的,沒長熟,硌人。”
滕靜言:“……”
滕靜言始終不敢相信,真的拿到了這個角色,即将要和秦一、遲雨這樣的頂尖導演和演員合作。仿佛一直在深海的魚突然躍出水面,第一次看到了陽光、藍天和沙灘。
陌生,但卻美好地讓人憧憬。
回去後,滕靜言顧不上吃飯,一頭紮進了劇本的世界。她蜷縮在客廳沙發一角,膝蓋上攤開劇本。除了上廁所和喝水,她完全沉浸其中,簡莎的掙紮、痛苦、絕望,一幕幕在她腦海中上演。
有幾場戲,如夏夜遲遲降不下來的大雨,窒息般的壓抑。
直到天黑,應赫下班回來,站在她的身後都一無所知。客廳裡隻開了一盞落地燈,隻投下一小片暖色的光。
“幾點了?”應赫問,“你是準備完全把眼睛看瞎?”
滕靜言吓了一跳,看了眼手機,已經十點了。她平複了一下情緒,溫聲問:“你吃過飯了嗎?家裡應該沒什麼存貨了。”
應赫毫不意外:“食堂吃過了。”說完看見茶幾上的無花果,撚起一個剝開,“什麼時候買的?還算有良心,知道給我留兩個。”
“不是買的,是秦一導演自己種的。”滕靜言拿起另一個果子,邊吃邊說:“你知道遲雨嗎?就是那個20歲拿了影帝的頂流,他居然是這個電影的男主诶,無花果是他摘的,給了我兩個。”
應赫停下了咀嚼,擡睫看她:“20歲很了不起嗎?你沒有20歲過是吧。”
滕靜言不嫌事大繼續說:“不光是20歲,還是頂流、影帝,三個加一起就非常了不起啊。幾個男人可以做到?”
“特别滿意這男的?”
“意外驚喜吧,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還有誰能演。”滕靜言吃完果子,用紙巾擦了擦手,“看了一下午頭暈腦脹,我去洗個澡啊,你也早點休息。”
滕靜言走後,應赫拿出手機,在搜索引擎裡輸入遲雨。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漂亮得過分的少年臉,笑起來露出兩個虎牙。
娘炮。
應赫用鼻子嗤笑了一聲。
再往下滑,是一張遲雨的夏日寫真,明明是張孩子臉,身上的肌肉線條卻出奇的好看,肩寬腰窄,臉蛋與身材明明反差很大,卻又出奇的融洽。
應赫的笑容淡了下去。
寫真旁是他的個人信息,身高一欄:187cm。
……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居然高他三厘米!
他點開了池雨獲獎的電影片段,他飾演一個地下黨,眼神時而天真,時而淩厲。尤其是和女主在一起的時候,一雙漂亮的眼睛看似不谙世事,卻閃着狡黠的光,層次感很分明。
應赫的職業習慣讓他盯着眼睛看了良久。
直到up主評價:遲雨,會用眼神開車的男人。
評論區更是已經淪陷:
【這款可奶可狼的弟弟才是姐姐殺手啊】
【得不到遲雨這款弟弟,比淩遲我還難受】
【以後偶像劇男主按這個來,25歲以上的男人統一按老登處理】
【想談】
【睡不到遲雨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
什麼玩意兒,應赫摁滅手機,扔在茶幾上。
手機旁邊,是攤開的劇本。在台燈下,劇本上的黑字螞蟻一樣。
應赫懷疑螞蟻鑽進了他的五髒六腑,要不怎麼哪裡都不對勁呢。
他拿起劇本想合上,哪知就瞥了一眼,正是一場男主和女主的燃情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