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仰拿起水杯,剛想起身出去打水,看到她過來拿起手邊鉛筆給她講解。
昭暮湊近,專心緻志聽着,不時還點頭。
“昭昭,我們放學就立馬過去排練。”裘笑笑嘴巴喝着旺仔,手中一包番茄味薯片,笑嘻嘻湊過來。
“剛才我去小賣鋪見到師姐,她們說挑了套戲服給——”
還沒說完,一個白嫩小手捂住她嘴巴,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我明白了,謝謝你晏仰。”昭暮抽回本子,快速扯着笑笑出去走廊。
得到呼吸的裘笑笑,大着舌頭說:“昭昭,你幹嘛捂住我嘴巴?”
昭暮擦擦手上混着口水的旺仔牛奶,“不好意思笑笑,我想讓你替我保密。”
“保密什麼?”
“我不想讓晏仰他知道我練戲,我怕他告訴我媽媽。”
笑笑想了想,點頭,“好吧。”
方南肖本來在課室後面和同學拍着籃球,狐疑走過來拍晏仰肩膀,“我怎麼覺得她們怪怪的,先是不擇手段找你補習,現在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晏仰點評,“新學的成語,你倒運用得挺快。”
“那是。”方南肖洋洋得意。
晏仰攥着鉛筆,不經意朝走廊看一眼。
鈴聲五點一響,放學時間到,學生朝着校門魚貫而出。
裘笑笑火速收拾完書包,拉着昭暮往樓下走。
黑壓壓的人群,像兩根白花花的火柴往反方向跑。
方南肖抱着籃球從走廊進來,興緻缺缺說:“李裡他們說有事不去打籃球了。”
撓着頭突然想起什麼,壞笑着,“我剛看見笑笑和昭暮她們放學不回家,往文娛樓跑。”
“你說她們是去幹嘛?我們要不要去瞧瞧?”
晏仰擦黑闆手中一頓,片刻說:“值完日再去。”
來到排練室,梅老師和幾位師姐已在準備。
梅老師過來給昭暮講戲,昭暮忽然想到排練好幾日都沒見過對手搭檔。
梅老師告訴她,“還沒介紹你們認識,他是初三的,平時學業忙,一周會來兩三次排練。”
“他今日說會來。”一位師姐邊壓腿邊說。
話音落下,聽聞腳步聲,師姐說:“來了!”
走廊的風灌進來,吹動半拉的窗簾布,俊朗溫潤的男生笑着站在門口。
“說我什麼壞話呢?”男生脫鞋走進來。
“哪敢說你壞話,社長。”
走到梅老師身邊,發現多出一位玉人,驚訝道:“這位不會是代替玉瑩的師妹吧?”
“王澍師兄好。”昭暮也有些驚訝,漾起笑容,彎彎腰問好。
梅老師看兩人好像認識,“你們認識嗎?”
倆人笑着點點頭,梅老師雙手作十放在胸前,“那就好了!你們好好配合,我們一會練一下。”
“昭暮,原來是你呀,她們說小師妹聲腔可好了,功底也紮實。”王澍看向她,誇獎道。
昭暮擺擺手,月牙彎彎,“沒有沒有,還要向師兄師姐學習。”
等人都來齊,梅老師拍拍手,跟大家說一遍,便走到音響前放伴奏。
伴奏響起,開頭是古風音樂加舞蹈形式。
昭暮站在一旁聽輕快婉轉的古風歌曲,師兄師姐們随舞蹈節奏翩若遊龍,一舞一颦。
伴随音樂即将進行到高潮,昭暮戲曲小步輕快來到中央,拂袖,雙手作蘭花撚指随曲調撚動。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
唱完接着進入副歌,又是一段舞蹈,王澍緩慢踱步進來。
“這一霎天留人便
草藉花眠,
則把雲鬟點,紅松翠偏。
見了你緊相偎,慢厮連,
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也。
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
我欲去還留戀……
他唱完退下,昭暮尾聲唱:
困春心,遊賞倦
也不索香熏繡被眠。
春吓!有心情那夢兒還去不遠。
餘音落下,最後以舞蹈閉幕,仿佛戲聲還未散盡。
“哇沒想到昭暮這麼厲害,他們的節目效果也太好了吧。”方南肖貓在窗台後忍不住感歎。
“你說呢?阿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