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蹙起眉頭,“鐮刀之類的刀具……”周朗捏了捏眉頭,他以前去過一個鄉下集市,有些擺攤賣豬肉的小販用得刀……,周朗慫了下肩膀沒有繼續再想下去。
傅冰雨面向屍體還是想不通,“血,到底是怎麼處理出血量的?”
夏永夜走過來,他和傅冰雨一樣從始至終保持着超乎常人的冷靜,“如果先把血抽幹了呢?”
傅冰雨AI一樣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提前把血抽掉,當年也有不少人這麼想過,但一直未能從法醫學的角度找到答案,如果先把血抽掉那确實有可能。”
夏永夜,“兇手可能是醫生或者具備醫學知識和實操的人。當年也有這方面的懷疑嗎?”
傅冰雨,“有,但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出了問題,覺得是毒販的報複,後來發現方向偏了,開始往極端殺人案方向調查,還是一無所獲,當時輿論太大,加上我姐的身份是緝毒警,民衆都希望盡快破案,可是條件有限,即便是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後還是沒有查出什麼結果。為此當時經辦此案的人,降職處分了一大批人,其實都想破案,可……”
很多時候,越想辦成一件事越事與願違,夏永夜看向面色不怎麼好的周朗,走出門口,站在院子裡的陽光下,環視左右兩面牆,周圍除了這棟房子沒有别的建築,附近農田又多,夏永夜往門外走。
夏永夜先往門西邊走,一條幹得開裂的崎岖小路,大概有半米寬,旁邊就是麥田,麥田和小路之間一道早已塌了的溝渠,目測有三四十公分的高度,水泥塊都長了青苔,夏永夜沿着廢棄的溝渠往北走,二十米遠的地方也有一處自建房,門前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
夏永夜邁過溝渠,站在麥田邊,地剛犁好,能看見濕土,夏永夜蹲下來,影子投在地面,夏永夜拈起一撮土在指尖搓了搓,看向麥田的中間位置,中間位置的土顔色比四周都深一些,夏永夜用手擋住陽光眯着眼睛看,随後站起來往田地中間走。
追出來的周朗不明所以地看着夏永夜,掐腰喊了一聲,“你去人家地裡幹嘛?”
夏永夜歪頭,鬧小脾氣一樣扭過頭不理他,繼續往田裡走,剛犁過的地,土很松也很濕,夏永夜的腳印很深,夏永夜走到顔色深的土旁邊,停下腳步,這片顔色比較深的土形狀看起來像一朵花,夏永夜心頭一顫,後退了兩步繼續看,他沒有看錯确實像一朵花,一朵近乎全黑的大麗花。
夏永夜跟着呼吸緊張,他緩緩蹲下來,捏起一小撮土,冰冷而濕的土在夏永夜之間被搓碎,随着土掉落,在夏永夜的指尖落下一層暗紅色,充斥在夏永夜指尖的紋理上,夏永夜的眉頭擰得深,惡心的感覺讓他沒忍住開始幹嘔,好想吐,想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的感覺讓夏永夜一陣暈眩。
“夏永夜!”周朗見狀跑過來,“夏永夜,你怎麼了?”
夏永夜控制不住的幹嘔,指了指旁邊的泥土,“叫傅法醫過來……”
周朗這才注意到旁邊土的顔色過于深了,他捏起一撮,瞬間睜大了眼睛,“這是血……”
周朗擡頭,恰好迎上正午明媚的太陽,眼前一片眩暈,莫名騰起一股嘔吐感,周朗手撐着地,手指插進泥土裡,擡起手的時候甩出一些泥,周朗使勁甩了甩頭把夏永夜扶到田地邊上。
夏永夜呼吸緊促,臉上更加煞白,襯得他的眼睛深了很多,看起來像吸血鬼被拉到太陽底下暴曬,詭異中有幾分恐怖,偏偏這張臉又過分的俊美,深邃而帶有幾分混血感的五官,把他襯得像漫畫裡的吸血鬼。
夏永夜揪着胸口的衣服,抓得骨節泛白,過了好一會兒才調整好呼吸,聲音有幾分顫抖,嚴肅地說,“那是血,而且血分布的形狀很像一朵大麗花。”
周朗回頭看向田地裡那片顔色比較深的圖案,“大麗花……”
半個小時後,葛慶富帶着自己比較信任的學生先去驗屍,那學生剛進門又火速跑出來,一陣幹嘔。正常人都受不了這種慘狀,哪怕是一些經驗豐富的法醫。
傅冰雨舉着相機把麥田裡血迹的形狀拍下來,她盯着相機裡血迹的形狀愣了好一會兒,“确實像一朵大麗花。”
周朗站在田邊,用手擋着刺眼的陽光,“當年也有這種……”
傅冰雨放下相機,“有,在紅房子北側發現了大片早已深入泥土的血迹,但是當天上午下過一場雷陣雨,血迹的形狀完全被破壞,而且當時搜查的時候沒注意到,被踩踏破壞了,直到後來搜救犬嗅到了血的味道才發現,如果是模仿作案或就是兇手時隔十四年再作案,血迹的形狀也是完全按照當年案發現場來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