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淨遠沒有說話,是有希望,希望太渺茫了,渺茫到他甚至不太敢奢望。
班主任心裡歎了口氣,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說,“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老師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想想。”
她說:“不用這麼快就确定要不要回來上學,等到了開學的前一個星期,你再告訴老師答案。”
臨走前,她語重心長地道:“無論是選那個答案,都不要選擇把自己困在原地。”
“......嗯。”
.
吃了午飯,陳淨遠把陶畫送回家,待到晚上才離開。
洗完澡,陶畫把藏在櫃子深處的書拿了出來。
系統見狀也飄了出來。
這幾天一人一統都在瘋狂汲取心理知識,陶畫甚至還約了心理醫生,隻不過沒什麼收獲。
深夜,萬籁俱寂。
一些細微的動靜被放大。
陶畫坐在書桌前,捧着一本新買的心理學看得認真,壓根沒注意到門口那點的聲音。
還是跑出來跟她一起鑽研心理學的系統聽見,飄到房間門口,奇怪地往外看了眼。
鐵絲入鎖芯的聲音微乎其微,肉耳難以捕捉,但系統不是人,它很清楚地聽見了這點聲響。
[宿主,有人在撬門。]确認自己沒有聽錯後,系統立馬告訴了陶畫,[是不是渣爹來了?]
陶畫的思緒被打斷,反應了幾秒,随後扯了扯嘴角,“來了就好,就怕他不敢來。”
發現陶廣林竟然敢沾毒的時候,陶畫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報警,但就在她拿起手機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了陳淨遠套路鄒平的事。
任務時間不多了,那二十拯救度無論怎麼樣都加不上去,陶畫不得不想點危險的法子。
——苦肉計。
是她想到了最迫不得已的辦法。
這也是她堅持等陶廣林找上門的原因。
陶畫把書藏回櫃子裡,給陳淨遠發了條語焉不詳的信息,随後點開報警界面,走出去把手機放在波及不到的角落。
做好這些,她從廚房拿出特地買的擀面杖,然後拍了拍身上裝着的其它工具,坐在沙發上靜靜等着。
系統看得心驚膽戰,但什麼也不敢說,畢竟拯救度加不上去,宿主是會死的,受點傷總比死了好。
但要它眼睜睜看着相處良好的宿主受傷,它做不到,卻同樣不敢離開,想了想,最後飄到角落的手機旁。
萬一那個喪心病狂的人渣下手重了,或者陳淨遠沒有及時趕到,它就扣點能量報警!
系統慫慫地想,系統是不能幹預宿主任務的,但宿主都要死了,這樣危機時刻,想必它出手了主系統也不會怪罪吧?
陶畫不知道它還在心裡擔憂自己,她計算了陳淨遠從那邊過來的時間,要是能拖上十五分鐘,自然就最好。
但她不知道家裡這扇門能擋陶廣林多久,不過顯然沒她期待的那麼久,因為咔哒一聲,門鎖開了。
門被推開,防盜鍊繃緊,卡出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縫隙。
陶廣林的臉擠在縫隙中,“陶畫!你個小.婊.子!竟然敢報警抓老子!真**#%$*……”
陶畫對他的污言穢語充耳不聞,拿着擀面杖上前狠狠一砸,正在努力夠防盜鍊的陶廣林被砸懵了,嗷地一聲,伸着手想要抓陶畫。
陶畫站得遠,他抓不到,心裡更氣,憤怒得臉漲紅,“你個*#@*#*……”
陶畫自動屏蔽了他的污言穢語,躲在門後把防盜鍊卡死,但陶廣林越來越激動,動作弧度大得門在震動,陶畫不得不離遠了點。
就在她撤離的一瞬,陶廣林撈到了鎖,有了第一次撬鎖的經驗,第二次他明顯熟練了許多,很快打開鎖沖進來。
……
一陣噼裡啪啦後,陶畫被陶廣林死死地掐住脖子摁在地上。
陶廣林眼珠子泛紅,厲聲問:“錢呢?錢呢?把錢給我!”
呼吸驟沒,陶畫喉嚨擠不出一絲聲音,隻能徒勞地張着嘴巴,一手用力掰着陶廣林的手,一手胡亂在地上摸着。
碰到某個瓶子的時候,她閉上了眼,擡起手對準陶廣林摁下噴頭。
“啊啊!!”
特質辣椒水沖進眼睛,陶廣林立刻跳了起來。
陶畫喘着粗氣爬起身。
短短幾分鐘,她已經渾身狼狽。
好好的頭發變成雞窩頭,額頭被開了道口子,臉上多了巴掌印,身上還有幾個碩大的腳印。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何況是陶畫。
打着打着她也紅了眼,趁陶廣林沒緩過神,撿起地上的擀面杖就是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