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川做事情時很專注,翟初沒什麼事情可做,又剛好和翟川拌了兩句嘴,這下兩人更沒話說。但在這樣詭異的安靜中,翟初嘴邊卻有了一絲笑意。他眯了眯眼,看向窗外,思緒卻散開。
他現在算什麼?翟川曾經在一個深夜問他,他當時沒回答,隻是側身給了他一個嘴角的吻。翟川不厭惡這種類似于安撫的動作,隻當是兩個人之間特别的關系造就了不同于别人的親近,接受得很坦然。可是翟初明白,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他感受不到餓,也感受不到什麼很特别的情緒。回到這個世間,他的一切心緒起伏也隻是來源于這個活生生的他自己。這樣的他,算什麼?
翟川做完工作也沒動,就把頭支着看着翟初。“看着我幹什麼?事情做完了?可以走了嗎?”翟初眼帶笑意地回過頭,翟川才恍然發覺自己已經看了很久,翟初既然對剛剛的不愉快無甚在意,那他也可以輕描淡寫地揭過。但是骨子裡的惡劣驅使着他想要讓這個人臉上的笑意如同碎掉的面具掉落在地,随後隻剩一臉怒容。“翟初,你煩死了,你能不能從這裡滾啊。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好嗎?”
刺痛的話從他嘴裡随意說出,像是最日常平淡的問候,但是一字一句都叫人聽了難受。翟初正心情頗好的推開辦公室的門等他出來一起回家,聞言慢慢轉頭,臉上笑意未減。“寶寶你在說什麼?”翟初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翟川莫名從那眼神中感受到一絲真實的森然鬼氣。
翟初松開了擋住辦公室門的手,一步一步朝倚在老闆椅裡的翟川走來。辦公室的門輕輕關上,發生聲響,在一片沉默裡格外刺耳。翟川卻無絲毫懼意,他依舊笑吟吟地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生怕這人沒聽清楚,“我讓你從我的世界裡滾出去。”聽到最後,翟初臉上的笑意終于消失殆盡,他面無表情地盯着翟川。翟川看着這樣冷淡的翟初,忽然有了絲真實感。這樣不就生動多了嗎?其實翟初生氣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