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織默默瞥開頭。
不遠處的小福子還在審訊褐衣山匪,褐衣山匪神色飄忽,心聲糾結:“我要不要服毒死?不想死,可是被這些人抓到了我肯定會生不如死的。”
他上次就是服毒死的,這次不能讓他死了。
黎織:“他牙裡面有毒藥。”
褐衣山匪蓦然被點出了牙槽裡的毒藥愕然望向黎織,滿眼震驚他是怎麼知道這回事的。
來不及思考,褐衣山匪舌頭舔向牙槽裡的毒藥——
“呃啊!——”
小福子将他踹到在地上,他扳開他的嘴,找到那顆藏了毒藥的牙,硬生生将它取了出來。
褐衣山匪痛的暈眩過去。
小福子走過來,夏郁也看向黎織。
他們的聲音心聲一同響起。
“太子殿下,那個褐衣山匪說他們要殺夏小姐跟周姑娘是因為她們看見了那個房子裡的東西。奴才問他裡面有什麼,他很恐懼,裡面或許有見不得人東西?奴才這就去瞧瞧。”
“上一周目黎織不知道山匪的牙槽裡有毒藥吧?他沒提醒小福子。這次怎麼提醒他了?”
黎織心髒加速,他趕緊對小福子說:“先檢查一下這些山匪,他們臉都很奇怪,像藏了東西的樣子,看看他們口中有沒有□□以外的東西。”
原來是看臉知道的。
這周目的黎織跟上周目的黎織最大的區别就是他瞥開了頭,估計是他方才瞥頭看到山匪的臉很奇怪,像藏了東西,這才發現褐衣男牙槽裡有毒的?
夏郁也看向地上的山匪的臉。
一張很正常的臉,一張很正常的臉X2,一張很正常的臉X3……
夏郁看了好幾次也沒看出來他們的臉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小福子也沒看出來,這幾個人臉上哪裡奇怪了?不是很正常嗎?太子殿下怎麼看出來他們口中藏了東西的?
他摸不着頭腦正準備詢問黎織,黎織給他一個眼神暗示:“看出他們的臉很怪了嗎?”
小福子非常聽話點頭:“看出來了。”
夏郁揉揉眼睛再看一遍那些人。
她還是沒看出來。
但另外兩個人都看出來了,那肯定就是她的原因了。
夏郁不是很好奇他們是從哪看出來的,她沒再關注那幾個土匪。
夏郁隻是感歎人腦果真那麼精密,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讓後續變得不一樣了。
小福子離去繼續處理那些山匪,黎織本可以不去房子那裡的,但他生怕随便改變舉動會讓夏郁再起疑心。
他慢慢往房子那裡走去。
夏郁及時拉住他:“殿下,那裡面有很多雪白病人,不可以進去!”
黎織順從地停下來,他仿佛第一次知道這事一般驚訝詫異:“這裡有雪白病人?”
“很多,那一個房子裡全都是。”
夏郁指指不遠處的山匪們。
“那幾個人就是因為我們看見了裡面的雪白病人才要殺我們的,他們說是陳老爺讓他們這樣幹的。晚上還會有人要來将房子中的雪白病人帶到山上埋了。”
陳老爺?等下還有人要來這裡将那些雪白病人帶到山上埋了?
這是他先前不知道的事,黎織嚴肅起來。
即将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又是什麼人,黎織立刻道:“我們先離開回去,然後讓護衛來處理這裡的事情。”
周小榆卻說:“我就不跟你們走了。”
她蹲在地上,直起身子,露出懷中周爹長着雪花的臉:“我爹也得了雪白病,怕到時候過病氣給你們。”
檢查完剩下的山匪,發現他們口中沒有藏東西之後,小福子将他們藏在了草叢裡。
他又将痛暈眩過去的褐衣山匪喚醒,讓他老老實實跟着自己走。
他帶着垂頭喪氣的褐衣山匪過來,便看到了周爹。
看着他那生着雪花的臉,小福子不由一頓,他這才知道這裡有個雪白病人。
——先前周小榆一直抱着他,小福子隻知道這裡有個特别白的人,卻沒發現他是雪白病人。
小福子臉色一下子白了一個度:“這裡怎麼有個雪白病人?”
方才還垂頭喪氣的褐衣山匪聽了立刻笑起來:“個?”
他努努嘴,望向不遠處的房子,不懷好意笑着:“那房子裡面可都是呢,幾十個。”
恰好此時一陣風嘎吱嘎吱将那房子的門吹開,露出裡面躺着的一群人。
一個個純白的“蠟像”倒在地上,瞬間将小福子喚回了十一年前的皇宮,那年冬季皇宮中不知為何爆發過一場雪白病,感染了不少人。
很多人都死了,許多宮女太監屍體堆在一起,等着找個日子給他們一起埋葬了,那時的場景跟這個房子裡的場景差不多。
小福子全身雞皮疙瘩都被吓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呆在這裡下一秒也要得雪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