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冉溪根本沒在聽,隻是直愣愣地盯着莫聞舟那張熟悉的臉看。以往,他都是這麼看自己的。
“還難受嗎。”
冉溪搖搖頭,又立馬點點頭,沒有松開半點,明明知道莫聞舟跑不掉,卻又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喉間的梗塞,被忽而上湧的酒氣溢滿,冉溪下意識地要掀被下床。
“就在這吐。”
莫聞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左手腕撐在床頭櫃,右手背在輪椅後勾着,由冉溪借着力扶着。
隻是幹嘔,冉溪胃裡沒有什麼東西。右手摸到床頭櫃的紙巾,抽了一張胡亂擦了擦。
擡起下巴,臉色慘淡如霜,指尖無意識地拂過發梢,過分素淨也眉眼如畫的一張臉。
冉溪沉默着,一動不動,像一塊被打碎的美玉,昏黃的窗前燈照得冉溪的身影更加纖薄。
三,二,一,數到一,理智退位,瘋狂占了上風,幾乎是一個沖勁,她探身抱住了莫聞舟,下颚抵在莫聞舟的頸窩裡。以她為支撐,莫聞舟上本身的力道,松松垮垮的,慢慢壓了下來。
眼眶裡有什麼滑落下來,一顆一顆順着莫聞舟的後背掉落,慢慢打濕一大片。
眉心發痛,莫聞舟隻覺得呼吸都不暢。他偏過頭,冉溪發絲間的香氣撲面而來。
我實在太想你了,莫聞舟。
她一點也沒辦法掩飾自己,這赤裸裸的感覺,攤開在光下,哪怕是沉默,她看向莫聞舟的眼神都是暗藏灼熱的。
冉溪放開之際,垂眸凝望着的是莫聞舟有些幹澀的唇,指腹捏住下巴,冉溪順着莫聞舟的手臂内側往下,摸到那熟悉的,無力的,死氣沉沉的手指。
在吻落下的那一刻,點到為止,冉溪長驅直入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莫聞舟一點反應也沒做,将頭稍稍偏向了一邊。
“冉溪,别這樣。”
莫聞舟的手臂微微顫抖,語氣裡隐隐透露着不悅。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冉溪怔了一下,随即一臉無辜,分外純良地笑了,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和前夫叙舊,這個理由怎麼樣。”
冉溪跪坐在莫聞舟的床上。
“别用那種眼神看我,看上去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仿佛剛才着急上心就是一種溫柔的假象。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我樂意。”
“冉溪。”
“難道我說,因為一個現在都不把我放在眼裡的人喝這些該死的酒嗎。”
冉溪抓了抓頭發,尖銳張揚。
“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況且,不是你要我回來的嘛。”
“不是。”
“什麼。”冉溪下意識捏緊了被子的褶皺。
“我沒有要你回來。”
莫聞舟臉色稍沉,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