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溪出了一身虛汗,身旁的人什麼也不用動,隻輕松做個指點的軍師,倒是面色如常。
“我怎麼會在你床上的。”
莫聞舟的臉色陡然一沉,蔣聞霖發現冉溪暈倒在電梯裡的時候,冉溪呼吸困難,臉色鐵青,原本給莫聞舟備好的心率血氧監測儀器,趕巧派上了用場。
冉溪的身體狀況似乎比楊帆描述的還要糟糕。
羅斂的最後一個要求,竟也是為冉溪作出唯一的一次退讓。
“她病了。”
“她好像不想...了。”
“無論如何,你得讓她活下去。”
羅斂對冉溪的愛盡管扭曲瘋狂到歇斯底裡,可在這件事上,他沒有猜錯。
有所牽挂的人,是最懼怕死亡的。
冉溪回到文城多久,羅斂就跟蹤了多久。
但一切都不一樣了,不隻是冉溪變成了許嫣然,很多時候,羅斂自以為露餡的時刻,冉溪都沒有發現,就連外界的感官刺激,她都沒有反應,活像一具行屍走肉。
這不是冉溪。
她不該低下高昂的頭顱。
“冉冉,你有印象嗎,你暈倒在電梯間了。”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莫聞舟眼睫輕顫,抖落了些水珠,佯裝不知,明知故問地試探。
“沒有。估計是前一段時間拍戲太累了。”
冉溪撒謊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會摸脖子,她自己卻從來不知道。
“冉冉,不想幹,就不幹了,别勉強自己。”
“那違約金怎麼辦。”
冉溪挽上莫聞舟的手臂,隻有薄薄的一層皮肉包着骨架,下巴抵在莫聞舟的鎖骨上,鼻尖輕輕碰了一下莫聞舟的嘴角,眨了眨眼,語氣分外嬌嗲。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太難。”
莫聞舟一本正經的神情也讓冉溪收斂起玩笑的語氣。
“知道了。”
身體上的傷疤,還是遇熱就發癢發紅。
冉溪總是忍不住用手背去按壓止癢。
莫聞舟其他事情都縱容着,但這件事由不得她胡來。
“冉冉,别亂碰。”
冉溪撇撇嘴,索性握住莫聞舟的手,用他的手背蹭着鎖骨周圍凹凸不平的疤痕。
那些疤痕,是已經接近膚色的肉粉,在莫聞舟柔軟的手背觸碰相比下,更顯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