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回在别苑與商翕親吻過後,不,準确來說,應該是在他赢下第二個賭時,在春欣殿花園,商翕親他那次,他便隐隐覺得體内會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而這種感覺在别怨那次親吻時最為強烈。
這種感覺,他很喜歡,是打心底的喜歡。
而且,這種感覺隻有商翕能給,他也隻想從商翕那獲得。
一聽到‘親吻’二字,商翕眼前便浮現在别苑以及書院時,她與蔺煦親上的畫面,她羞的将頭壓得更低,一個勁地搖晃着腦袋。
“可我喜歡。”蔺煦坦言。
“我親你的時候,你體内就沒有出現什麼不一樣的感覺?”他問。
聞此,商翕還很是認真地回想了一番。
先前蔺煦每次親她時都太過突然,她隻顧着生氣,偶爾感到害羞,此外,好似并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你說的不一樣的感覺是什麼?”商翕好奇問他。
蔺煦挑了下眉,扯着壞笑:“再試試。”
說罷,他一手撫上商翕臉側使她仰頭,随即他低頸,将唇瓣貼了上去。
這回蔺煦親得溫柔了許多,沒有咬她,也沒有吸吮她的唇瓣,隻是這麼緊緊貼着,溫和地吻着她。
商翕屏住呼吸,睜圓了眼,一動不敢動。
她感覺到體内有一股清流,帶着暖意從頭蔓延到腳,心頭似是有一片花瓣飄過,令她有些發癢,且心跳得愈快。
砰砰砰——
一聲比一聲響亮。
“如何?”蔺煦退離她的唇,低聲詢問。
他臉頰、耳尖均暈開一抹绯紅。
商翕眨巴着眼,遲緩點了點頭:“嗯,有。”
聞言,蔺煦笑出聲:“所以啊,你也喜歡。”
“喜歡跟我親吻的感覺。”
話音一落,他傾身又想吻上去,卻被商翕先一步探頭咬上他的唇,發了狠地咬着,像是報複。
蔺煦起初沒反應過來,待商翕松開他的唇瓣後,他方回神。
“我選擇咬你。”商翕故露兇狠。
蔺煦低笑着,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放肆,本無甚波瀾的眼裡此時也浮躍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無盡的愉悅與快意一湧而上,蔺煦笑得雙肩顫抖。
商翕看得百思不解。
她明明咬了他,嘴唇都被她咬出血了,他怎麼還表現的這麼開心?
難不成是被她給咬傻了?
她沒由頭的猜測着。
良久,蔺煦擡手抹了抹唇上血迹,笑意未盡:“成啊,今後你隻要你想,随時都可以來咬我。”
商翕:“……”
她當真覺得他那傷或許傷着他腦子了。
*
夜深
應是太過疲乏,商翕抱着雙膝背靠石牆便有了困意,她腦袋一下一下地點着,最後頭一歪倒靠在了蔺煦肩上。
蔺煦輕托起她的腦袋,自己朝她挪近些後再将她的腦袋輕輕放回自己肩頭,想着這樣興許能讓她睡得舒服些。
他側臉仰望着窗外月色,耳畔是少女綿長清淺的呼吸聲,令他心中感到靜谧與安甯。
須臾,破廟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蔺煦聽着無甚反應。
一道黑影由外悄然閃入,躬身站在他身前,還未開口就見蔺煦擡手示意他噤聲。
黑影了然,将手中的一盒藥膏交給蔺煦後,又悄然出了破廟。
藥效發作後,蔺煦已經恢複了少許力氣,他以指腹取了些膏藥,偏低下頭尋到商翕頸側被劍刃所割的傷口,随即将指腹的膏藥輕輕塗抹上。
期間,他擔心商翕會因疼痛而轉醒,便學着她剛才的樣子給她的傷口吹氣。
其實,這藥膏發作時不會刺激傷口引發灼燒感,反而很溫和,還會帶有清涼之感。
與他那身上塗的藥截然不同,他身上帶的藥大多都是些能最快止血的藥,故而藥效發作時也最刺痛難捱。
給商翕的傷口上完藥,蔺煦将視線落在她臉蛋,她睡着時很恬靜,臉頰略微泛紅,蔺煦本以為是她那被親了的害羞感還未完全退下,可當他看見商翕眉頭輕皺時,才覺出些不對。
他伸手覆上她額頭,有些發燙。
剛剛給她上藥時,指腹隔着膏藥,他沒太感覺出來她身體的不對勁。
他臉色一凜,脫下外衣給商翕蓋上,緊接着橫抱起她徑直往破廟外走。
“主子。”見蔺煦出來,為首黑影躬身。
“人呢?”蔺煦問。
黑影:“已在他們另一個藏身的莊子裡抓獲。”
蔺煦“嗯”了一聲,嗓音稍啞:“立刻派人去那莊子裡收拾一間房出來,再備些退熱藥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