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她會喊師尊。
利誘吧,又誘不到她的心坎上。
天道系統拿言稚川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個學醫的奇才為什麼好端端地非要去當劍仙啊?
就不能認清楚自己的命嗎?
天道系統不能改變言稚川的根骨,隻好想其它的辦法。沉默了許久,在言稚川枕着話本睡着前,天道系統咬牙切齒地開口:“我可以讓你暫時學會劍術。”
“嗯?”一聽這句話,言稚川眼睛就亮了。
“但是有個前提,你得與湛玉節多接觸。”天道系統又說。它原先準備綁定的主人是湛玉節,故而與對方之間有點微弱的聯系。雖然出了點意外,但那聯系并不會斷去。言稚川要學劍,它可以暫時借用那聯系将湛玉節的劍法複制出來,借給言稚川用用。畢竟是個幻影複制品,接觸越多,它才會越像。
天道系統跟言稚川解釋一二。
言稚川睜大眼睛:“為什麼不能一步到位學我師尊,或者學劍峰鐘真人的呢?”在同齡人中,湛玉節的确一騎絕塵,是佼佼者。但她還是金丹期,金丹之下唯有築基,金丹之上尚有元嬰、化神、洞天,她幹嘛不直接學洞天的道法?
天道系統被言稚川問的心态崩了,也化作一灘鳥餅落在言稚川身側:“對,我沒用,我就是廢物。”
言稚川呀了一聲,安慰說:“沒關系的,你可以以後努力。”
天道系統恹恹的,不說話。這片天地毀滅了,也不是不行。
翌日,九淵宗,平天下峰。
湛玉節收起劍。
昨日與師尊去了九淵峰一遭,隻是為了說她出門曆練的事。按理說,這等小事情知會掌教一聲就行了,可師尊偏要去見掌教一面。
于是話題結束後,就多了個累贅——要她帶上言稚川。
作為掌教的真傳,打小就在門中修行,按理說會有點長處吧?可為什麼隻有築基一重境……這十多年才修到入門?她都在幹什麼啊?
她對這小師妹印象實在是稀少,要與她出行的話,或許還得打聽打聽她是什麼樣的人?
正巧九淵峰的一位師妹送丹砂來了。
湛玉節一邊接丹砂,一邊詢問:“謝師妹,你知道言稚川言師妹的事嗎?”
謝師妹一怔:“那是誰?”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師姐說得是掌教門下的言師妹?”
湛玉節納悶,怎麼九淵峰的人都不記得她?這言師妹好奇怪啊。她點點頭,說了聲:“是。”
謝師妹蹙眉,絞盡腦汁地翻找跟言稚川有關的訊息,良久後,才擠出一句:“言師妹很喜歡看話本。”
湛玉節等待着下文。
哪知謝師妹不說話了,安靜良久,謝師妹才又說:“非常喜歡。作為掌教真傳,她的月例不少,可都拿去換話本了。她不相信勤能補拙,認為悟道隻在靈光一閃,外藥都是身外物。”停了停,謝師妹又怅然說,“連丹砂都賣了換雜書。”
丹砂是天地元炁所聚,是修道不可或缺的資糧。丹砂中元炁純粹幹淨,可直接攝來取用了。倒不是說不能直接從天地中獲得元炁,但一來隻有修到了金丹才能做到,二來元炁需要用法力提煉了才能用,遠不如丹砂方便。
總之,丹砂對修道人是有利無弊的。
謝師妹想不通,言稚川是怎麼成為掌教真傳的。
築基一重境的原因有了。
湛玉節眉頭緊鎖,臉色肅穆,如臨大敵。她又問:“她每天都做些什麼?”
謝師妹:“練劍,看話本,睡覺。”
湛玉節:“……”
她安慰自己,言稚川還會練劍,倒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有點上進的心,可能不多,但還有救。
“她平常在哪練劍?”湛玉節又問。不可能在九淵廣場,如果在的話,她早就記住言稚川了,哪會像現在一樣沒有半分印象?
“不确定。”謝師妹搖頭,“大概都在荒僻無人迹的地方。不過我昨日路過龜不生蛋峰看到了她,可能今日也在?”
“嗯?”湛玉節揚眉,那處很适合練劍,還有一處劍壁,她時常去,怎麼沒見到過言稚川?朝着謝師妹打了個稽首,湛玉節又道,“多謝師妹。”旋即便在謝師妹迷茫的視線中化作一道遁光掠向龜不生蛋峰。
可言稚川今日沒有練劍。
不隻是今日,明日、後日她都不打算練劍了。
既然她沒有劍道天賦,那怎麼練都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等着湛玉節努力。
前往羅浮仙城的時間還沒确定,想來也不會很遠。在出發前,她得打探點跟湛玉節相關的消息。
“我覺得你應該提升下自己的意志,在寂靜之地修行煉丹術,最起碼煉一枚靈丹出來吧?”天道系統化作肥啾停在言稚川的肩頭,用滄桑的語調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