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拜托了,請收斂一下,把你們剛剛的惡作劇計劃砍掉吧!
把一堆有的沒的零食放他們桌上後我與桑妮便轉身離開,身後隐約傳來他們默契無比的對話。
“這一定就是媽媽說的普威特家的孩子了。”
“沒想到居然是個小姑娘。”
“世事難料啊,不過我打賭她會來格蘭芬多。”
“真是遺憾,我和你意見一緻。”
等我把與德拉科·馬爾福争執後氣憤不已的桑妮拉回自己的車廂,路過雙胞胎的車廂時,他倆打開包廂門,遞給了我和桑妮一人一塊乳脂軟糖。
“回禮。”遞糖的男孩自我介紹道,“弗雷德。”
“喬治。”另一個補充道。
“謝謝。”我接過糖,期望他們是不是大發慈悲,準備放過我了,“塞茜莉亞。這是桑妮·麥克米蘭。”
“不客氣。”他們相視一笑。
很快我就知道他們笑容的含義了——我和桑妮都被乳脂軟糖粘住了上下牙。
桑妮氣憤不已,她正在抱怨德拉科·馬爾福的無禮,卻突然失了聲,越是拼命想張口,越是被粘得牢牢的。我打着手勢安撫她,也不敢過于用力,隻能試着左右活動一下上下牙,并多喝了幾口熱茶,希望這塊糖趕緊化掉。
最後還是在赫敏的幫助下,我和桑妮成功再次開口。
“太過分了!”桑妮一邊換袍子一邊抱怨道。
“不過味道其實還可以,”我将粘在牙齒上最後一點軟糖舔舐開,突然靈光一閃,“桑妮,我好像有了個好主意。”
***
火車到達目的地後,我們要坐船渡過一個很大的湖泊前往禮堂。高年級的學生們坐馬車,那對韋斯萊雙胞胎兄弟路過我和桑妮時還嬉皮笑臉地問好,被我瞪了一眼後他們大聲笑着跑開了。
一位看上去很嚴肅的女士,據說是一位教授,叫作米勒娃·麥格,她帶領着我們進入禮堂,告訴我們等會需要先通過分院儀式,來确定我們各自屬于四個學院中的哪一個,大家都緊張起來。
爸爸簡單介紹過,斯萊特林精明且“目标至上”,不過更偏愛“純正”的血統;拉文克勞崇尚智慧,歡迎有求知欲和睿智博學的人;格蘭芬多勇敢,他們的膽識和俠義是出了名的;還有赫奇帕奇,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他們十分正直忠誠。
但我也隻是有了一些粗略的了解,當發現我們要通過一頂會說話的帽子來判斷我們去哪裡的時候,我和其他所有人一樣驚訝。
“看來,我們隻要戴上這頂帽子就可以了。”在我們身後的另一個紅頭發的男生小聲對旁邊的黑頭發男孩說,“我要把弗雷德殺掉,聽他說得像是要跟巨怪搏鬥似的。”
我們被要求按照名字的字母順序走上前去,輪流戴上帽子。赫敏和桑妮還有納威·隆巴頓都被分去了格蘭芬多,排在我前面的就是那個黑發的男生,哈利·波特。當叫到他名字的時候,餐廳裡突然發出的一陣嗡嗡低語像小火苗的嘶嘶響聲。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嗎?”
“是那個哈利·波特嗎?”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出名,爸爸說過在我出生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魔法界被一個叫作伏地魔的黑巫師威懾着,人們懼怕他甚至不敢叫出他的名字,隻稱呼他為“神秘人”。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伏地魔似乎是想要殺死哈利·波特的父母和他本人,但卻失敗了,他的父母去世了,但他自己活了下來,而伏地魔從那時起銷聲匿迹,大家都認為他一定是被打敗了,而且這與哈利·波特密切相關。
哈利也去到了格蘭芬多,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去向,格蘭芬多的長桌邊正在歡呼,我小小地松了一口氣,不用接受整個禮堂的注視真是太好了。
當我興奮地跑向已經落座的赫敏和桑妮時,才驚訝地發現,先前捉弄我的弗雷德與喬治兄弟倆竟然也坐在我斜對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剛剛才被弟弟抱怨過的弗雷德滿不在乎地說。
“我們一家都是格蘭芬多!”像是要佐證喬治的話,剛剛那個說話的紅頭發男生,羅恩·韋斯萊,也來到了我們桌邊,正和哈利·波特說話。喬治眨了眨眼說道:“你們會喜歡這裡的——歡迎來到格蘭芬多!”
我和坐在對面的哈利對視了一眼,他有些腼腆地笑着和我打招呼:“很高興認識你,哈利·波特。”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隔着桌子上的重重美味朝他伸出手去,“塞茜莉亞·普威特。”
桑妮是在我之前就坐好了的,她的情緒正聚焦在那個火車上惹惱了她的馬爾福身上,那個男孩如願以償被分到了斯萊特林,正高昂着頭洋洋得意地看着我們這一桌。
坐在對面的羅恩和哈利也小小抱怨起了馬爾福,我不得不佩服這是怎樣的天才,竟然能在入學第一天如此真實地被大家統一地讨厭了。這麼一對比,雙胞胎兄弟倆都和善了起來。
晚宴豐盛極了,不過在麻瓜世界住慣了且常常聽媽媽講鬼故事的我還是不太能習慣周圍有幽靈飄蕩——我被尼古拉斯騎士吓掉了兩次雞腿。
雙胞胎兄弟倆胡吃海塞了一會後,似乎終于意識到我就是車上那個送零食反被惡作劇的女生,開始了别樣的人文關懷。
“糖的味道怎麼樣?”弗雷德問。
“還不錯。”我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能穿過喧鬧,并盡量聽起來興緻高昂地說,“如果是要捉弄人的話,再加點甜度應該會讓對方更難受的。”
“天才的提議!”雖然我覺得這個建議在這兩位發明者面前遠遠算不上天才,但聽到喬治的鼓勵還是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對了,你們還有多餘的糖嗎?”
他們看起來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拿了兩顆遞給我:“最新口味,就連正牌售賣的乳脂軟糖裡都算是稀有貨。”
“很貴嗎?”我有些擔心,印象中父親說過韋斯萊家的家境并不算寬裕,就這麼把糖果送給我,哪怕我剛被捉弄過,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啊——我是說,不會需要我額外付費吧?這能算精神損失的補償嗎?”意識到剛剛這個問句有些冒犯,我急急忙忙找補道。
喬治忍俊不禁,大方地揮了揮手道:“沒關系,你如果想用在誰身上,記得告訴我們效果就行。”
“不過你會後悔叫它精神補償的,”弗雷德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帶給你的是更寶貴的東西。”
我露出了一個顯然不算很善良的笑容,因為赫敏看到後憂心忡忡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在霍格沃茨的第一頓晚宴非常豐盛,但也結束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唱校歌的環節,令人手足無措的是,校歌居然隻有歌詞沒有固定的曲調,說是用所有我們喜歡的調子唱都可以。
包括我在内的絕大多數同學似乎都急着快點結束這場公開處刑,隻有雙胞胎兄弟倆堅持用葬禮進行曲那徐緩的旋律唱着。他們倆雖然努力裝作沉痛的模樣,但喬治在迎上我的注目禮時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偷偷眨了兩下眼睛。鄧布利多校長甚至拿着魔杖有模有樣地為他們倆指揮到最後,這令我大開眼界。
“音樂啊,”那位戴着半月形眼鏡的白胡子校長擦了擦眼睛說,“比我們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現在是就寝的時間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韋斯萊家的另一個孩子,珀西·韋斯萊領着我們一群吃飽喝足的新生來到了公共休息室,他是格蘭芬多的級長。
我們僅有的五個女生自然而然地分在了同一間寝室,它由兩間三人套房組成,于是我、赫敏和桑妮住在了一起,今天剛認識的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住在了另一間。
這一天實在是太過熱鬧,我們很快就沉沉睡去,似乎剛閉上眼,就已經迎來了第二天的清晨。赫敏關掉鬧鐘後瘋狂搖着我和桑妮,在她堅持不懈的幫助下,我們倆總算是趕上了早餐,由于跑得匆匆忙忙,還撞掉了德拉科·馬爾福正在炫耀的來自家裡的糖果包裹。
糖撒了一桌,雖然他表示無所謂地讓斯萊特林院的同學們都來拿一些,但我們毫無疑問還是感覺到他的目光粘在了我們仨的後背上。
很快那道目光就升溫了——在我們飛速吃完早飯走出大禮堂趕去變形課時,清楚地聽到了斯萊特林長桌邊傳來一聲怪叫。
“塞茜莉亞?!”赫敏最先反應過來,小小地驚呼道。
“是那顆糖?”桑妮迫不及待地追問。
“别問了,”我抓起她們倆的手,“快跑!”
吃午飯時再次遇到了雙胞胎兄弟倆,不用我專門彙報,很顯然他們已經得知了惡作劇對象以及相關效果,兩個人樂不可支地表達了對我的欣賞。
“前途無量啊,好姑娘。”弗雷德拍拍我的肩,從我盤子裡拿起一塊三明治。
“多謝誇獎。”我笑得人畜無害。
“弗雷德?”喬治似乎發現了哪裡不對,立刻轉向弗雷德,然而已經遲了,夾在三明治裡被軟化了的乳糖像芝士般被拉出了絲,另一端牢牢地粘在弗雷德的上牙上。
“前途無量啊,好姑娘。”喬治拍了拍我的頭,笑出了眼淚。